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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原本並不打算按著原本的路線遊歷下去，可奈何為了不讓隱元會起疑心，因此只能邊玩邊走，最終還是到達了長安城。

然後沈悅歡在考慮要不要去萬花選址看一看的時候，系統提醒了他一件事。

他的奇穴還沒點。

於是沈悅歡在這五、六天裡考慮了很久，最終還是在徵求中原中也的意見之後，將這一次的大唐之旅的終點定在了萬花谷。

太宰治：為什麼不問我意見啊？

沈悅歡：你不是隻要打發足夠的時間就可以了麼？問和不問有什麼關係嗎？

太宰治：……體會到了久違的無fu可說的感覺。

說實在的，其實大唐邊境在這幾年裡其實著實不怎麼安穩，無論是開元十五年那會兒連線的兩場戰役，還是如今沒修生養息幾年就再次開展的戰爭……苦的都是百姓。

「可是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太宰治懶洋洋地靠在窗臺上，伸手從碟子裡摸出一塊糕點塞進了嘴裡，「說實在的，我覺得這玩意還沒有織田作自己搞出來的咖哩飯好吃。」

「那你有本事就不要吃，絕食自盡不就好了。」沈悅歡反駁道，「說實在的，這個年代我估計你們那邊也沒什麼好吃的吧？」

「呀咧呀咧，生氣了啊。」太宰治打了個呵欠，「但是沈君你應該知道，我說的話都是事實。你就算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就算你熟知歷史，掌控著這個國家的人也不會將你的話聽進去……」

「但是啊，太宰。」沈悅歡打斷了太宰治的話，指著燈火通明的街道問他，「長安城美嗎？」

「……美。」太宰治沉默了一下，這才回答道。

「所以我才會想要把這份美留下來。」沈悅歡嘆了口氣，「要是這樣的美景能在幾十年後也還能看到，那該多好啊。」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嘛。」太宰治撇撇嘴，「先不說那場著名到我都有所知曉的叛亂……無論對誰而言，不想失去的東西總有一天還是會離你而去，人們渴求的一切存在價值的東西，從得到的那一刻起就註定有失去的一天。」

「或許吧，太宰。」沈悅歡認認真真地看著他說道，「但是即便如此，我的廟中，沒有所謂得失，只供奉人性。」

「人性啊……」太宰治嘆了口氣，「那是多麼骯髒的東西啊。」

「或許你見到過的人性著實骯髒，」沈悅歡笑了起來，「但有時候，人性所散發出的光芒，甚至能耀眼到讓你感覺像是被灼傷一樣。」

「……如果我有這麼看待別人的一天，我是不是就能夠跟織田作一樣救人了？」太宰治沉默了很久，久到幾乎他們退了長安城裡的客棧，準備出發向秦嶺的時候，太宰治才開口問出了這個問題。

「或許吧？」沈悅歡眨眨眼，「你在學會用自己的方式救人之前，先定一個小目標？」

「比如說？」太宰治來了興趣。

「不要想太多，用自己的直覺和推論來決定要不要拯救對方。」沈悅歡說，「今天嘛……就暫且決定要不要救十個人吧？」

太宰治：……好的吧。

然後他就真的在前往秦嶺的路上挑挑揀揀了起來。

雖然說他的選擇很大部分都全憑興趣，當然也包含著想要看看自己幫助過的人，在將來究竟會有什麼樣的成就的意思在裡面。

沈悅歡和中原中也幾乎被太宰治當成了一個工具人，基本只負責掏錢、喊人、和幹體力活。

直到他們到達秦嶺，誤入了通往今後的青巖萬花的狹窄通道，太宰治才停止了自己的行為。

「你就由著他胡鬧吧。」中原中也嘆了口氣，湊在沈悅歡身邊用太宰治聽不到的音量說道，「這樣等我們回到橫濱，還有誰能管得住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