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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天地見證,是抵賴不得了。
第33章 玉市
兩人在城內轉悠了一轉,大致瞭解當地情況後,方去拜訪了城主。
白蟬與外祖家有些舊糾葛,關係並不好。她不願暴露身份,便挑了張漆製面具戴上,只稱是福紈的護衛。幸好南疆姓白的人非常之多,侍衛也沒有懷疑便放了她進去。
城主的居所位於白玉京最高的一處城樓,樓的陽面能俯視整個繁華城市,陰面則是深不見底的黑水河澗,隱隱傳來永不停歇的怒濤咆哮之聲。
城樓設計得巧妙,居室大多陰陽相通,能看見雙面景色。
福紈便跪坐在這樣一處會客廳靜靜等待。白蟬影子似的跪在她後方不遠處。
鋪了木質地板的室內燻著淡淡的香料,房間正中是一張極大極精巧的雙獅弄珠刺繡地毯,四周圍擺開坐席,薄紗蒙面的侍女俯身奉上茶器。
福紈一眼掃去,只見精巧銀制器皿鑲嵌著各色寶石,鴿子血、祖母綠、琥珀……一眼望去幾乎能將眼睛晃花了。
茶香和奶香氤氳地升騰起來,她隱約覺得有些坐立不安,不是因為眼前的熱茶,而是因為身後人投來的視線。
白蟬安靜看著她,那目光是沉靜的,也是專注的,好像除她之外再看不到其他任何人。
想到連著好幾天夜裡這人都那樣胡鬧,福紈就覺得耳朵微微一熱,整個人都有些發燥。
她輕輕動了一下交疊的雙腿。白蟬立刻注意到,她輕聲:「殿下不舒服?」
福紈搖頭。
白蟬皺眉望向侍女,冷道:「這便是你們待客之道?」
那侍女嚇了一跳,忙整個人伏在地面,額頭抵著向上的掌心不斷發抖。
「罷了,」福紈道,「煩你再去請一遍你家主人。」
侍女應聲。就在這時,繪著艷麗圖紋的木移門緩緩拉開。
福紈循聲看去,只見來人是個身著繁複衣袍的高挑女子,大約比白蟬還要高半個頭,手中懶懶執著一把摺扇。
她這身衣服是紗制的,款式與中原十分不同,能透過衣袖看見她繪滿鮮紅圖紋的小臂,除此之外還戴了不少銀制裝飾,行走間噹啷作響悅耳極了。
福紈只瞥了一眼,就被她的眼睛吸引了。
女子下半張臉隱在摺扇後面,僅露出一雙顧盼生輝的眼睛,眼型輪廓如一尾魚,上挑眼尾以丹砂繪了橙紅的金魚尾圖案。
一瞥一望,那遊魚就跟活過來似的,美艷極了,也怪異極了。
木門在她身後合上,女子懶洋洋望向她們二人,語氣透著傲慢:「家父病著,暫由妾身代理城主之職,殿下見諒」
說完她也不等福紈回答,便自顧自往上首入了席。
福紈沒想到白玉京的城主竟是個這樣特立獨行的女人,愣了一瞬,方笑道:「孤久聞『天上白玉京』,今日一睹城主芳姿,果然傳言不假。」
那女子正在沏茶,聞言咯咯笑起來:「殿下是在誇妾身貌如仙娥?」
福紈立刻覺察到身後投來的犀利視線。她沒敢再貧嘴,只舉杯示意,然後一飲而盡。
女子又掩唇笑了:「殿下不必這樣客氣,喚妾身白蝶夫人即可。」
兩人互相吹捧幾句,白蝶夫人切入正題問她這趟來南疆所為何事。福紈沒提疫病,只說自己為南疆賑災而來。
白蝶夫人道了謝,又道:「殿下一路來應也看見了,白玉京沒怎麼受到旱災影響,再往南的幾個城也得了我們幫助,情況正在好轉。您可在城內好好歇息幾日,再啟程回京。」
福紈心底罵了一句老狐狸,面上分毫不露,笑著答應了。
白蝶夫人留了二人用過午膳,方著人送她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