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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野理直氣壯地說:「我問誰去?」身子一晃,靠在牆上。
兩人相對安靜了一會兒,張野問:「你會撬鎖嗎?」
汪凝說:「不會。」
兩人又沉默了。
看汪凝的樣子,應該能在原地站一晚上。張野實在看不下去了,決定再做一回知心姐姐:「純哥再教你一次,交朋友呢,這個時候你應該邀請我去你家裡住,主動點。」
汪凝:……
「瞅你那不樂意的勁兒,要不你回吧,我去和太爺爺擠一晚上。」張野說。
汪凝考慮了片刻,覺得那條路太長太黑,說:「要不你去我那裡吧。」
「那走唄,還等什麼,天都要亮了。」
兩人折返回了餐廳,路上張野不放心的殷殷叮囑:「要是旁人遇見這個情況,你別是個人就往家裡帶啊。」
汪凝簡直不想理這個人,是把自己當孩子了麼?
古巷後院臨街的門面有間閣樓,老闆人不錯,汪凝搬出宿舍後就住在這裡。閣樓外有個小平臺,擺著一張雙人藤椅,旁邊放著藤臺,還養著幾盆盆栽。
路燈照過來,平臺上鋪了一層柔光。
「條件不錯嘛!」張野四下看看。
閣樓門矮,他推門矮著身子走了進去,身後汪凝說了句:「小心。」已遲了,張野進門就抬頭,不知撞上了什麼,只覺眼前直冒金星,疼得他蹲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汪凝忙開了燈,「我看看。」彎身撥著他頭髮檢視,頭上撞了個挺大的包。
他嘆了口氣,說:「你先歇會,我去買藥。」
張野嘶哈了一聲,「起包了吧?別折騰了,明早就消了。」
汪凝沒理會他,彎腰出了門。
張野虛捂著腦袋,打量著這間屋子。閣樓裡沒窗戶,三角形的屋脊很低,最高的地方也站不直身子,顯得沉悶,讓人喘氣都困難。
中間放著一張單人床,左右兩張床頭櫃,一張櫃上有盞檯燈,另一邊有臺小風扇,旁邊放著汪凝的行李箱。
沒有空調,也沒有其他傢俱,甚至連張凳子都沒有。
「這是人住的地方嘛!」張野吐了口氣。
汪凝回來的時候,張野已睡著了。衣服沒脫,鞋也沒脫,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裡。
他輕手輕腳過去,用碘伏清理了下傷處,又上了紅花油,最後幫他把鞋子脫下來。從始至終張野只動了兩下,沒醒,吭都沒吭一聲。
醉酒加上撞頭,像昏過去一樣。
已近凌晨,今天作業還沒寫。汪凝覺得可能又要到兩三點才能睡覺。
關了燈,汪凝盤腿坐在床頭櫃前,趴小檯燈下寫作業。
寫作業也不得安生,醉鬼總是大爺般難纏,一會兒要水,一會兒喊熱。水能管夠,風扇已對著他吹了。
張野是熱體質,額頭和鬢角蒙了一層小汗珠。汪凝把竹簾放下,門開啟,外邊刮進的風潮乎乎的,要下雨的樣子。
樓下就是老街,時不時會有超速的車輛經過。張野雖睡了過去,每有噪音的時候還是會激靈一下。
這覺睡得受了多大難為。
直到外邊下起了雨,張野身上的燥熱才漸漸退卻。有了涼意,人也便不再折騰。
外邊雨越下越大,轟隆隆響了個炸雷,張野渾然不覺。汪凝收起作業抬頭看看他,燈光在閣樓裡畫出剪影,那人上身在陰影裡,下身在弱光下,睡地很死。
汪凝感覺有人把他揹走,他都不帶醒的。
張野沉沉一覺醒過來時,天光已亮。他爬出閣樓,剛洗完澡的汪凝坐在藤椅上正在擦頭髮,身上已不是昨晚的襯衫和西褲,換回了牛仔褲和t恤。
他搖頭甩了甩潮潮的頭髮,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