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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真他媽操蛋!」張野捂住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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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同宿
吳斌入獄是咎由自取,彼時他已成年,完全能考慮到這麼做的後果。但如果當時他真沒動歪心思,三年牢獄之災前程毀於一旦,肯定不會輕易嚥下這口氣,出獄後第一個放不過的人就是張野。
汪凝對張野說:「不怕。」
「我沒怕。」張野說。
「你沒錯。」汪凝很乾脆地說:「吳斌自作自受,與你無關。」
看著汪凝認真的樣子,張野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他張張嘴,卻啞口無言。他心裡悶,不是怕吳斌來找麻煩,就是汪凝說的那樣,他心裡有道坎,懷疑自己是對還是錯,左右搖擺邁不過去。
汪凝對他又說一次:「你沒錯。」
那股煩悶突然就散了,張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相信汪凝。沒有理由,不需要原因,就是他說了兩遍你沒錯,張野就覺得沒什麼好鬱悶的了。
「回家!」張野猛地站了起來,頭重腳輕一個踉蹌,被汪凝及時扶住。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汪凝提起他的書包,拍掉灰塵。
張野想著讓他認認門也好,沒有拒絕,說:「你們店裡的酒可真厲害,悶倒牛啊!」
汪凝偏過頭去嘴角勾了下,那種酒雖然後勁大,但一杯能叫人醉成這樣,他沒見過。
「你在笑我麼?」張野步履蹣跚,還不讓人扶。
「沒有。」汪凝說。
「最好沒有!」張野口氣裡透著威脅,又說:「你瞧我這貓步走得多直溜。」
汪凝跟在他身後,再次偏過頭去,都歪到姥姥家去了。
斜對面不過百米就到,張野站在門崗前納悶:「誒,我什麼時候過的馬路?」
「走貓步的時候。」汪凝回答。
張野嘿嘿嘿呵呵呵地笑了起來,終於承認:「我是有點多了。」
汪凝低頭很短促地笑了一聲。
門崗大叔探出頭來,見是張野,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這兒原來是醫院,搬走了,現在這片歸了教育局,後邊是電視臺、再往後是文化局,再再往後就是劇團大院了,這裡統稱文化大院。」張野喝多了,走得卻不慢。
汪凝跟著他,穿過一道道門崗往裡走。
辦公樓黑燈瞎火,像龐然怪物一樣立於黑暗裡。路燈昏暗照不亮黑黢黢的夜,越走越深,越深越黑。老街上的熱鬧聽不見了,只有風聲呼呼,四周時不時傳來異響。
汪凝不覺加快步伐,和張野並了肩。
這條路張野走了十多年,閉著眼睛也能回到家。汪凝掏手機想把身旁照亮,忽聽張野說:「那邊原來是太平間。」
汪凝一下僵在原地,不知哪裡的夜貓喵嗚了一聲,他一把扯住了張野的胳膊。
胳膊被捏得生疼,張野這才察覺出來:「哎你怕黑啊?」他感覺到汪凝的手在抖,「不是這麼誇張吧?」
前頭什麼東西飄飄悠悠還帶著沙沙響聲,猛一下從臉前飛過,汪凝一把摟住張野,藏在他身後。
突如其來的動作也把張野嚇了一跳,酒都醒了一半,他忙說:「白色塑膠袋,風吹的,別怕。」他拍拍汪凝抱住自己脖子的胳膊,感覺要被勒死。
耳旁汪凝呼吸急促,貼在自己背上,張野感覺到他心臟狂跳的速度。
「汪凝?」張野叫了一聲。
汪凝緩緩鬆開了手,按亮了手機。張野本來想逗一逗他,還想笑他,可看見他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裡,明顯是被嚇的,心就軟了下來,不捨得逗,更不捨得嘲笑。
「不怕。」張野輕聲說:「快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