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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這才出了門。
半分鐘後,史棣文來了。
掐指一算,那二人大機率在樓門口擦身而過。
樓道沒有燈,付荷也沒有開燈,史棣文相當於從一片黑暗跨過一道門,來到另一片黑暗。
而付荷直接投入了他的懷抱:「你知道嗎?我就是個白眼兒狼。說什麼養兒方知父母恩,狗屁。我就是養了小的,就不要老的了。有了厚福,我再也不是一個人,我有家了,那我還要那個沒心肝的壞老頭做什麼?可是……可是我將來會有報應的,我讓那個壞老頭膝下無人,冷冷清清地去鬼門關轉了一圈,厚福將來也會這麼對我的。」
史棣文循循善誘:「還有嗎?」
「他就我這麼一個女兒,要殺要剮,那也是他的權力,可他沒有不是嗎?他把我健健康康地養大了。再者說了,他要真壞透了,就該這麼一閉眼一蹬腿地走了,那才是對我最大的報復,比我對他的報復要高明上一百倍。可他也沒有。」
「說完了嗎?」
「他挺過來了。愛屋及烏,他為厚福挺過來了,也等於放我一馬。」
「這回說完了嗎?」
付荷吸了吸鼻子:「你說我是不是冷血?我一直在醞釀、醞釀,可還是一滴眼淚都沒有,充其量就是心裡堵得慌。」
「還沒說完嗎?」
「你急什麼?」
史棣文鬆開付荷:「我是怕他急。」
這個他,指的是厚福。
付荷猛地一回頭,只見厚福已翩翩醒轉,且從仰面朝天翻轉了一百八十度,這會兒正趴著和史棣文遙遙相望。小傢伙只穿了件背心,肉呼呼的胸脯擠出一道溝。
「爸爸……」他再一次語不驚人死不休。
☆、欺負媽媽,壞人
史棣文扳回付荷的臉:「說真的,他不是逮誰都喊爸爸吧?」
「開什麼玩笑?」
「那就是……你拿著我的照片教他的?」
付荷揮開史棣文的手:「我哪來你的照片?」
厚福刺溜坐直身,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一個小屁孩兒,高興了,不高興了,都會用拍這一個動作來表達。但在史棣文以為這是盛情難卻,便直挺挺地走上前,緩緩坐在了床邊。
付荷知道史棣文此舉是盛情難卻,甚至是勉為其難。
畢竟這一切越來越不在他計劃之中。
付荷再一看,床上那一大一小面面相覷。
終於,史棣文求助付荷:「喂,你能不能幫我們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付荷臨危不亂,開燈,奉上平板電腦:「他喜歡玩那個切水果的遊戲。」
燈光下,史棣文被厚福渾身密密麻麻的紅疹子嚇到了:「這不用住院的嗎?」
「只是看上去嚇人。」
說話間,厚福拿過平板電腦,開機,進入遊戲,摩拳擦掌。
史棣文找付荷的茬:「你總給他玩這個是不是?眼睛不要了?將來做不了飛行員的。」
付荷板下臉:「沒人比我更在乎他,所以你別在這方面對我指手畫腳。」
生怕和厚福二人世界,史棣文這會兒將付荷當救命稻草:「好好好,我錯了。坐,你也坐。」
付荷在厚福的身後坐下。
史棣文仍不怎麼看厚福,那種「不看」,不自然到了一種欲蓋彌彰的地步。到哪裡都流暢的目光,獨獨在掠過厚福那巴掌大的小臉兒時,會跳過去。好在厚福在迫不及待地切水果了,史棣文便對平板電腦目不轉睛。
厚福的水平和史棣文預期的不相上下,史棣文便分了心,問付荷:「你有和他提過我嗎?」
「有,說你是考古學家,指南針壞了,回不來了。還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