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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
目的地就在五樓,只剩下區區十幾級臺階,付荷卻步了。
她吃力地騰出一隻手來,開啟手機的手電筒向上照了照,除了發黴的牆壁,以及從破敗的窗子映進來的影影綽綽,沒有人。
這……可就更可疑了。
「是誰?」付荷又問了一聲。
安靜。
付荷調頭下樓。
就算是睡大街,她也不能抱著厚福冒這個險。
終於,那人開了腔:「回來。」
那人除了史棣文,還能是誰?
付荷停下了腳步。越千鈞一髮,厚福反倒越安安穩穩地又睡了。可他這麼大的個子,無論如何也塞不回她肚子裡了,沒處躲,沒處藏。
史棣文從五樓慢悠悠地下來:「就沒想到是我?」
付荷驚魂未定:「我為什麼要想到是你?我也曾經以為這是個黃金地段,能讓我省去上下班的時間不說,更重要的是治安有保障,可我還是被搶過一次皮包,面對過一次暴露狂。今天算你走運,要不是我抱著厚……抱著孩子,這會兒你早就被防狼噴霧幹趴下了。」
史棣文下到付荷的面前。
二人站在三樓半的平地上,面對面相隔一步的距離。
付荷手機的手電筒直射著史棣文,史棣文拿下,關掉。
他問:「這裡治安這麼差的嗎?」
付荷後知後覺:「我沒必要和你說這些。」
這時,四樓那一戶人家被付荷穿著高跟鞋的腳步聲啟用了,破口大罵,傳出門板,傳入付荷和史棣文的耳朵。黑暗中,付荷的臉一下子紅到脖子根。一來,是她理虧了。平日裡她穿著高跟鞋上下樓都會躡手躡腳,但剛剛情急之下沒顧上。
二來,和史棣文的久別重逢,她這樣的狼狽不堪會不會太毀於一旦了?
誰不要面子的?
四樓的夫婦一口惡氣憋了太久,這終於抓住了付荷的小辮子,哪裡會放過?
他們開啟了門。
情急之下,付荷無聲地命令史棣文:「過來!」
史棣文向前一步,移出了那夫婦的視野,但也結結實實地堵在了付荷的身前。
付荷垂著頭,本意是屏息凝神,但往往事與願違,面前這個男人……是她記憶中的味道。在人的感官中,付荷最贏不了的便是嗅覺,很多事不看、不聽,並不難,但味道無孔不入,勾著無數的過往讓人比看了、聽了,更感慨萬千。
這時,厚福睜開了眼睛。
那夫婦的目標是付荷,直奔了五樓。
厚福前所未有地乖巧,黑眼珠滴溜溜地望向史棣文。反觀史棣文,他只看了厚福一眼,像是出於禮貌地只回看了厚福一眼,便漫不經心地別開了目光。付荷給厚福換了個姿勢,切斷了他望向史棣文的目光。
她是代厚福不值,咱別熱臉貼人家冷屁股行不行?
樓上有勁敵,史棣文的話不得不湊到付荷的耳邊說:「這個時間,你帶著他出去做什麼?壯膽也不能用他壯吧?」
付荷沒做聲。
「說話。」史棣文再往前湊。
厚福被夾在中間,興致勃勃,像是隨時能咯咯地笑出聲來。
付荷無路可退,用肩膀頂開史棣文:「病了。」
這兩個字,真真令付荷心酸,猝不及防。
史棣文用目光一指厚福:「他?」
付荷破罐破摔:「是,就是他,他病了,去醫院了。」
這下,史棣文不甘於在這一塊安全地帶以不變應萬變了,也不再竊竊私語。他頭也不回地上了樓:「他病著你還在這兒磨磨蹭蹭?」
史棣文和那夫婦在付荷的家門口狹路相逢,那夫婦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