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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公扯著尖銳的嗓子,足足喚了三遍,才見那痴傻的昭和公主汲著繡鞋,一面揉著眼窩,一面不耐煩地出了寢殿。
「太后娘娘掛念公主,特派咋家來請公主去萬壽宮小坐。」
江月舊蹙眉,顯然不願前去。
她求助般望了望松香,後者立刻解釋,「公主前幾日遭犯人挾持,這還沒緩過勁兒來,徐公公您看……」
徐嚴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少女,「太后娘娘一番好意,您還是隨咋家走一趟吧。」
眼瞅著躲不過去,江月舊只好拉住松香往殿內走去,「等一下,昭和要換件衣服。」
一入殿內,少女便悄悄同松香耳語,「去告訴皇兄,母后要見昭和,昭和很害怕。」
松香頷首,領命退下。
磨蹭了好一會兒,江月舊不情不願地跟著高公公進了萬壽宮。
太后年逾四十,身子骨並不怎麼健朗,也許是長年與青燈古佛為伴,女人渾身透著股淡漠清冷之感,卻又居於皇宮禁苑,錦衣玉食,自相矛盾的很。
昭和是個腦筋不好的,對待熟悉之人尚且正常,可見了太后,江月舊既沒行禮,也沒說話,就那麼一聲不吭地看著她。
二人默不作聲了好一會兒,還是太后先開了口,「坐吧,今日哀家找你,是想問問陛下遇刺之事。」
少女動也未動,杵在銅鑄鎏金薰籠前,盯著上邊鏤刻的花紋出神。
見她沒什麼反應,太后一張肅容有些掛不住,於是拍了拍桌案,沉聲道,「昭和,哀家在問你話。」
江月舊懶得理她,遂驢頭不對馬嘴地胡扯道,「香香的,爐子。」
女人嘆了口氣,也不知在唏噓她痴傻,還是感慨自個白費力氣。
晉平帝江宗打小就與自己不親近,更何況就算給她一百個膽兒,她也沒想過會是這麼個默默無聞的孩子最後變成了九五至尊。
畢竟從一開始,她這個做母親的,就自私地只顧自己的安危,從未考慮過江宗的命運。
可今時不同往日,想起當年的諸多事情,太后顯得憂心忡忡。
她耐著性子繼續問,「昭和,過幾日哀家要去緣山寺上香,你也一道可好?」
江月舊連連搖頭。
她跟太后很熟嗎?
上個嘮什子香,一看就不安好心。
少女剛要拒絕,卻見外頭有人通報,喊得是,「皇上駕到。」
太后不慌不忙起了身,走到江月舊身邊,有意提高了幾度嗓音,「哀家知道你與宗兒感情深厚,此次前去緣山寺也是為了陛下祈福,昭和不會不答應吧?」
這壞心眼的老女人。
少女磨牙,哀怨著瞪她一眼。
此時晉平帝已進了屋,若她再執意拒絕,不就等於拂了陛下的面子,罔顧聖寵麼。
再者而言,昭和這傻孩子心眼實,若是對皇兄有利的事兒,她定會掏心掏肺地去做。
江月舊不想答應,可昭和一定會答應。
少女背對著身後的晉平帝,裝作乖巧懂事的模樣,「昭和也想為皇兄祈福,昭和跟你去。」
太后輕輕牽唇,笑中似乎帶了幾分嘲弄。
晉平帝聽了個大概,第一反應不是請安,而是將江月舊拉到自己身後護著,「母后今日找來昭和,就是為了上香一事?」
女人笑意驟散,眼裡多了些無能為力的挫敗神色。
明明是自己懷胎十月的兒子,卻與同父異母的痴傻皇妹關係最親近。
「陛下,難得昭和有這份心,此去緣山寺,哀家會照顧好她的。」
太后說著,作親暱狀拉住少女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裡輕拍了幾下。
江月舊絲毫不領情,飛快地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