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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楚行回首望來,目色深沉,眸瞳如若點漆,忽而幽幽道:「盛琉璃,你乃孤的太子妃,理應與孤同生共死,如今這馬車便是撞死孤了,你也不能活。」
說罷,反手扣住琉璃的手腕。車輪轆轆聲中,謝楚行語氣幽微,掌心薄涼,神色暗而沉冷。
琉璃靜默一瞬,心想———
神經病啊!
誰有事沒事站在街中央等著馬車撞,還要拉著未婚妻一起自殺的?
但謝楚行有一點說得沒錯,她是為了尋回錦繡緞而來。謝楚行生,她生,謝楚行死,她便死。
如今謝楚行腦子抽風要撞馬車,她也是無可奈何。
琉璃悲痛欲絕地望了謝楚行一眼,便絕望地闔上眸,抱住謝楚行手臂,往他身側靠了靠。
謝楚行在前她在後,馬車撞來,也是謝楚行先死吧?
琉璃暗想。
謝楚行不知她所想,見狀神色微恍,怔然幾分。他不過隨意說了幾句,這傻丫頭竟真要隨他等死嗎?真不知……
那馬車正要撞來之際,車夫忙拉韁繩,赤馬雖嘶鳴一聲,馬蹄高揚,好歹是停了下來。
車簾微攏,暗香浮動,有美人衣著素雅,皎若霜月,氣質如蘭,行出車廂,朝謝楚行抬袖行禮道:「臣女羅素衣見過太子殿下,多日不見,不知殿下安好?」
原來馬車中的並不是他人,正是回朝京的羅素衣。謝楚行神色寡淡地瞥了羅素衣一眼,並不言語。
羅素衣柔柔抬眸,切切望來,卻在瞧見扒拉著謝楚行的琉璃時,微微一怔,問道:「不知這位小姐是?」
琉璃此刻方才恍然大悟。
好啊,原來謝楚行早就認出這輛馬車中坐著的是羅素衣,故而一避不避,好等著與心上人重逢呢。這也就罷了,他還偏偏拖著她不放,是故意教她難堪嗎?
琉璃惱怒地瞪了謝楚行一眼,置氣般地就要鬆開手。
殊不知,謝楚行卻彷彿有先見般地將掌心覆在她的手上,按住了她,隨後淡然一笑,神色溫和,語氣低沉:「此乃,愛妻琉璃。」
風卷過,羅素衣素麵似雪,恍然一笑,弱不勝衣,宛若九重天上的仙子。
美,著實是美。
樓閣之上,昭王目睹這一切,頗有意味地瞧了瞧謝楚行,謝楚行目色微凝地瞧了羅素衣一眼,喜怒倒是難辨。昭王又去瞧琉璃,本以為她會黯然神傷,卻在看清她神色的那一瞬間,直接愣了愣。
這位盛姑娘,望著羅素衣的目光,怎麼有幾分驚嘆的意味?
不知道的,還以為羅素衣是她的心上人呢。
昭王回過神來,不禁失笑。
太子氣呼呼
朱雀道上,羅素衣與謝楚行一度重逢。聽聞謝楚行說琉璃乃其愛妻,羅素衣未免黯然神傷,久別重逢,謝楚行竟有些變了。
羅素衣凝了凝眸,從雲袖中掏出一枚請帖,輕聲道:「三日之後,祖父於府上設宴,邀文人雅客們清談作詩,還望殿下能攜盛小姐親臨寒舍,切磋詩藝。」
謝楚行不置可否,只是淡淡接過請帖,摩挲一下,挑眉望向羅素衣:「可還有事?」
這便是在下逐客令了。
羅素衣神色微頓,清淺地笑笑,便行禮退下。
很快,馬車消失在朱雀道上,行人紛紛,繁華如初。謝楚行垂眸瞥了請帖一眼,隨後目不斜視地伸出手,拽住身後想要悄悄混入人群逃跑的琉璃。
他冷笑一聲:「不是說與孤同路嗎?孤沒走,你去哪。」
琉璃一頓,沉默些許,才軟聲道:「殿下,你也知道我不會吟詩作對,三日後那什麼宴會,我便不去了罷?」
謝楚行神色冷峻,淡淡道:「她既有意為難於你,你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