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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幾乎停滯,呼吸像被千斤頂壓著難以喘息。
宣承只是在說他的夢,夢而已。
可夢怎麼能這麼好,好到讓人想哭。
不切實際的、轉瞬即逝的、睜開眼睛就不復存在的,夢而已。
宣承側身半靠牆壁,與她隔一人距離。這時重新看過來,自嘲般笑笑,「我好像知道那不是真的,所以不想醒吧。」
故事在夢裡畫上句點,團圓美滿舉世無雙。
「對不起。」井瑤幾乎落淚,垂眸低下頭躲閃他的注視。
道歉是為我的不辭而別,為我的單方面背叛,也因為我擾了這場也許原本可以實現的夢。
「我的錯。」宣承向前一步,動作扯得腹部傷口生疼,可他完全不想理會。他站到井瑤面前,緩緩抬起手臂將人擁進懷裡,「是我逼著你去做選擇,選擇我,選擇不回來,選擇過另一種生活。我從開始就知道很自私,也……很沒勁,是我的錯。仔細想想你媽結婚也挺好,我們,我和你就徹底分家了。」
比之原諒,多像一種臣服於現狀的妥協。
分家沒有任何意義。只要他們在這裡,在這片熟悉溫暖的故土上,他們的關係就只能被定義成兄妹。
而那些不為人知的相愛過往,更像強行從時光中偷出來的短暫喜悅。
眼淚不受控制奪眶而出,井瑤貼緊他溫熱的胸膛,哭得無聲無息。
「好了不哭了。」宣承捧起她的臉,四目相對他低下頭,輕柔的吻落在額頭上。
淚水模糊掉視線,井瑤抬頭看他,定定問一句,「夢會不會變成真的?」
宣承很想吻她的嘴,軟軟的,像滑溜溜的果凍,又像入口即化的棉花糖。從前每日每日如吃飯睡覺一樣的擁吻,可他退縮了。夢裡沒有一直將他們看做親兄妹的奶奶,沒有因為家有長兄長姐而倍感自豪的宣諾,沒有橫亙在兩人中間那些美好或沉重的過去,這些羈絆讓他不確定夢會不會變成真的。
若只是夢,那現在去留回憶又算什麼。
井瑤沒有等來回答,她知道宣承為什麼不回答。
他們之間,很多話不用說就彼此明瞭。
宣承放開人,抬手蹭掉她臉上的淚,「和秦碩,試試看吧。」
這是一句艱難的道別。
和你,和過去,和我們相愛的時間。
這又是一個不甘心的心願。
對你,對未來,對自此以後的我們。
撕絞般的心痛席捲全身,井瑤知道說這話的他同樣如此。她努力讓自己不要抖,讓自己表現的像可以欣然接受這個友好的提議,她留著淚對他笑,問道,「那你呢?」
「我也可以……試試看。」宣承笑,眼圈卻紅了,「和其他人,試試看。」
和世上大多數人一樣有過一場無疾而終的愛情,而後忘記彼此去重新愛上另一個人。沒有倫理的邊界,亦無小心地避諱,收穫很多真誠善良的美好祝福,光明正大地挽起他的手臂說這位是我的愛人。
這樣才是對的。
電話響起,井瑤接聽後長嘆一口氣,「我馬上過去。」她告訴宣承,「晴子找到了。」
「去吧。」宣承揮揮手,「路上小心。」
井瑤抹去淚痕,沉默地繞過他走至病房門口。停下,轉身,她問,「沒有其他辦法了,對吧?」
多希望天降神旨,就在這一刻,他們發現有其他路可以走。
宣承看著她,許久許久,搖了搖頭。
第50章 早就不是了 2
晴子是在另一家醫院急診室被找到的。
井瑤從警察和井鷗的敘述中拼湊出前因後果:婚禮那天晴子跟去停車場,不想錯把另一個背影當成自己。小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