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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問過井瑤與宣承的關係。
小時候不諳世事她說「我哥」,叛逆期會梗著脖子回「沒關係」,再後來就不回答了。
沉默代表一種深意。猜測和誤會都比實事求是更讓她輕鬆。
「大瑤瑤,宣承醒來第一個問到的人你知道是誰嗎?」剛剛在醫院門口被kk攔下,女伴拉著她的手這樣問。
一定是我。因為不會有別人。
井瑤無比肯定,可她只對kk笑笑。
即便是最親密最信賴的女友,她也沒有說出來。這個答案會牽扯出太多解釋,而那些解釋就如一團亂糟糟打了結的毛線球,活結需要抻開,死結則要剪斷,井瑤還未做好從頭梳理歸置整齊的準備。
她一直也做不好這種準備。
「宣承不把你當妹妹看的。」kk以為她不懂,有些焦急地晃晃手,「我看得出來,你對他也……你們明明就不是兄妹啊,為什麼不勇敢一點?」
井瑤依舊沒有回答,轉而問道,「他有沒有說別的?」
kk先是嘟嘟嘴,而後一下笑出來,十分開朗的語調,「你們……有點曖昧哎。」
曖昧?
不,不是,早就不是了。
kk不知道,誰都不知道。
重逢後在奶奶家的廚房,正在洗菜時宣承走近,借著水流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王姨在身後,宣諾和奶奶在幾步之外的客廳,水流穿過指縫緩而涼,他的手覆蓋在她手上,帶著報複式的頑劣逼她找回過去的記憶。井瑤不敢動,不敢吭聲,甚至不敢看他。十指相扣,他小臂用力將手拽出水池外曝露在陽光下,井瑤嚇壞了,王姨或者任何人從窗外望過來都會看到他們緊緊拉在一起的手,她咬緊下唇對宣承搖頭,沉默的,無力的,抗拒的。她在無聲地乞求他不要這麼做。宣承終是鬆開了,面無表情轉身離開,連果盤都沒有拿。「給我吧。」井瑤接過王姨遞來的盤子,完美地掩飾住內心慌亂走出廚房。當聽到王姨說「淨會添亂」時一顆心才緩緩落地——他們是不能被發現的關係,誰都不能發現。
毫無預兆地酒吧偶遇,他帶她轉到二樓自己房間。門關緊,宣承將她抵在牆上。只有兩人呼吸的房間裡,他低聲說我每天,每一天都在想你。「嘩」地一聲,井瑤聽到心碎的聲音,不知是自己的還是他的。她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用盡一切力氣咬他的唇,也是那時才知道,嘴唇是可以被咬出血的——當瘋狂地想念一個人而後終於見到他。她勾住他的舌頭,交換著氣息和壓抑許久的貪戀;宣承肆無忌憚回應這個綿長而執拗的深吻,井瑤吃到啤酒香,還有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好難啊。」她紮在他頸窩哭得靈魂幾乎出竅,眼淚帶著所有許久無法釋放的情緒落在他面板上,宣承親吻她流淚的眼睛,他說你為什麼非要回來,我們好好的不行麼。
雨夜,他留在她的小公寓。閃電肆虐,雷聲齊鳴,她枕在宣承臂彎,斷斷續續說起回來之後他所不知道的事。搭夥進入az,咖啡越喝越多,工作很忙經常吃不上晚飯,週末大多宅在家裡看電影刷劇有時還會自己瞎表演。說到這兒宣承搭話,「不打算專門學學?」井瑤蹭著他胳膊搖頭,「哪有時間啊。再說學了也沒用。」溫度、姿勢、語氣,一切熟悉又陌生。然後換他,執勤、訓練、出任務,同期入隊的某個人退役後透過警察考試,小城裡新開一家中餐自助便宜又好吃,他考完救生執照現在下海救人全無問題。他們說著零零總總的瑣事,試圖一次性去填滿彼此缺失對方生活的歲月。後來都困了,宣承照例親了下她額頭,他說睡吧。
井瑤談過一場平凡的戀愛。
沒有一句表白做開始,亦無一句分手做結束。
在無人認識的異國他鄉,宣承從不是兄長。那裡的同學、朋友、同事都知道她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