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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字臉把了半天脈,看了他的瞳仁,琢磨道:「脈象虛浮, 陽虛肝鬱,脈搏過快,按理說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我給你開點補氣壯陽的藥,喝上兩日便能好轉。」
老人怔怔:「真的嗎,可是、可是我兒他怎麼昏迷不醒,而且看著就像是……」就像是快死了一樣。
時常有質疑大夫的聲音, 國字臉不耐,高高在上道:「聽我的就行了,不信我讓其他大夫幫你診治。」
老人雖沒有明說,但他卻將哀求的眼神望向了其餘幾位大夫,那山羊鬍也檢查了一番,得出與國字臉相同的結論。
按理說老人就該識趣走了,可是那青年的臉色肉眼可見更加難看起來,老人害怕極了,怕藥還沒煎好,人就沒了,怎麼說都不肯走,拜託大夫們照看著,拜託藥童們煎藥。
他付了診金,藥童們能幫就幫,只是大夫們忙碌,哪有時間盯著已經確診了的青年,紛紛四散開去。
山羊鬍見一旁還盯著青年看的水芹,嗤笑一聲:「不知所謂。」
水芹卻沒有理他,只是皺起了眉頭,她怎麼覺得,有哪裡不對呢?
很快藥便煎好了,藥童幫著老人給青年灌藥,誰知灌到一半,就聽到藥童驚慌失措的喊叫:「關大夫、莫大夫,他、他沒氣了!」
「什麼?!」這可是來參加鄉試的秀才,怎麼會突然死了,明明剛才還沒什麼問題啊。
在場的所有大夫瞬間圍了過來,國字臉和山羊鬍連忙又把了脈,可臉色卻漸漸難看了起來,青年的脈搏漸漸停滯,他們倆最終只對老人吐出一句,「節哀順變。」
老人不可置信,怒火讓他失去了理智,抓著國字臉的衣領嚎叫道:「你這庸醫,不是說沒事嗎,不是說喝了藥便好嗎,都是你害死了我兒子,賠我兒子,我要去告你!」
國字臉勉強容忍著,但他心底卻覺得這不是自己的問題,脈搏上確實只把出了這些東西,他已經盡了全力。
老人面色猙獰,往國字臉的臉上狠狠揮去一拳,國字臉身強體壯,怎麼忍得了,眼看著就要回手,眾人在一旁拉架。
就在混亂之時,水芹近了青年的身,扒開他衣服,果然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片疹子,她又拿出針灸包,針刺人中、十宣穴,察覺到脈搏毫無動靜,又加刺內關、足三里,將青年翻轉,使他吐出嘴中殘留藥液。
「你在幹什麼?」山羊鬍見到了,厲聲質問。
水芹看都沒看他:「救人啊,沒長眼睛嗎?」
山羊鬍嗤笑道:「人死如燈滅,我看你實在胡鬧!」
國字臉也停下了與老人的爭鬥,還勸老人道:「人都死了,你還是帶著他趕緊回去下葬吧,別讓那女孩瞎鬧。」
老人悲痛欲絕,猶豫了一瞬,卻沒有阻止水芹——死馬當活馬醫,這是最後一絲希望,他怎麼捨得扯斷?
水芹馬不停蹄,趕緊又給青年做起了心肺復甦,還沒等國字臉與山羊鬍撇嘴嘲諷,就見青年忽的將胃裡的東西都吐了出來,竟醒了!
雖說他沒一會便又昏了過去,可是兩人不死心地上去把脈,發現這人竟然活了!
「這位大夫簡直是扁鵲再生,華佗在世啊,竟然能將死人救活!大夫,你看看我,我有什麼病沒?」
「大夫,看我看我……」
「大夫!……」
醫館瞬間就沸騰了起來,山羊鬍與國字臉面面相覷,彷彿看到了世界崩塌一般絕望喃喃:「這怎麼可能……」
那老人喜極而泣,泣後感謝了水芹,又對這倆人啐了口:「庸醫,我定要將這事報給官府,治你們個殺害秀才的罪名!」
水芹寫了張方子,囑咐道:「每次將十錢柴胡、黃芩、烏梅、防風、地膚子、蛇床子、十五錢芍藥與六錢生甘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