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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就是請來的外援,醫館連聘金都不給,見她休息,大家都識相地繞開,只有一個留著山羊鬍的瘦癟老頭,嗤了一聲:「女娃當什麼大夫,也不知道你們家是怎麼教的,竟然將衣缽傳給了一個女子,難不成是後繼無人了嗎?」
這老頭還不知道水芹的女子身份時,態度很是熱情,大有想收徒的暗示,只是一知道水芹是女子後,像是川劇變臉一樣,立馬就變得刻薄起來,有意無意刺她。
水芹對這些大夫都抱有尊敬,前幾日便忍讓著,但一時忍讓不代表她是個好脾氣,現在又累又難受,大腦處於攻擊狀態,冷冷道:「與你何干?」
山羊鬍瞪大了眼,頗有要教訓她的意思:「醫道傳男不傳女,這是從古至今的規矩,你一女子破了規矩學了醫不說,還不守婦道拋頭露面,難不成就沒有羞恥心嗎?」
「這是誰定的規矩,扁鵲還是華佗?女子學了醫又怎樣呢,吃你家米了,搶你錢了?還不守婦道,呵,我這是明明濟世救人,您年紀不小,思想卻挺迂腐,我隨著家師外出行醫,救過的人沒有幾千也有幾百,輪得到你在這批評我?」水芹字句清晰反擊。
山羊鬍萬萬沒想到水芹會頂嘴,氣得鬍子都吹起來了,直道:「強詞奪理!強詞奪理!」
水芹站了起來,白了他一眼:「我救人去了,可不像你,人不好好醫,整日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斤斤計較,不像是個大夫,倒像是個長舌婦。」
這話忒狠,噎的山羊鬍直翻白眼,喝喝喘著大氣要去拉她:「不準走,你這個不敬長輩的無禮之徒,我不能讓你壞了醫者的名聲!」
旁邊看著的幾位大夫連忙過來拉架,有安撫、勸慰山羊鬍的,擔更多人卻看向水芹,自以為溫言善語道:「小勤啊,莫大夫年紀大了,動不得氣,你看在我們的面上,給莫大夫道個歉,這事就這麼過去吧。」
莫大夫,也就是山羊鬍,在他們勸阻下雖冷靜了一些,卻還是對水芹不依不饒:「只要她一日從醫,這事便一日不能翻篇,什麼道歉,我可不稀罕。」
他梗著脖子,活像被扒了皮的鴨脖,一臉蠢相。
水芹如他所願笑了笑:「你不稀罕正好,我的道歉哪有那麼廉價,豈是小人能聽到的?你們小看我了。」
這話狂得嚇人,勸慰的大夫紛紛驚嚇臉,漸漸站在了山羊鬍立場上,一國字臉,看著正氣凜然的大夫皺眉道:「小勤,你雖在醫道上有幾分天賦與靈慧,卻也只是個十多歲的少年罷了,怎麼能如此無禮張狂,女子不入醫道本就是我們的規矩,你破了這規矩,我們已經容忍了,可你卻連一句道歉都不肯說嗎?」
這些天水芹對這幾位大夫頗有了解,除了最年長那位佟大夫非常有本事,醫術甚至在她師父莫承莫大夫之上,年輕的谷大夫師從名家,有一手難得的漂亮針灸功夫外,其餘幾人醫術不過平平,也就縣城那些普通大夫的水平,治個普通雜病尚且可以,但若是讓他們對疑難雜症談些見解,便滿臉嚴肅滿頭大汗了。
偏偏就是這些最平庸的大夫,反倒最自信,自詡什麼妙手仁心,也真是可笑。
今日佟大夫不在,谷大夫正在外診,沒人幫她說話,一般人被這個滿臉嚴肅的大夫圍著都要膽怯了,只可惜水芹身高一米六八,除了那個國字臉與她相當,其餘人全比她矮,看著矮冬瓜一般的幾個老頭,那氣勢頓時就起來了。
水芹毫不留情地嗤了一聲:「你們醫術一般,心倒是挺大,我學醫還需要你們容忍?憑什麼女子不能學醫,讓我想想,莫不是怕女子更適合學醫,男子反倒被碾壓吧?」
「胡說八道!」國字臉的臉也綠了起來,怒道,「本以為你是個勤學的弟子,見你年紀小,我們便處處忍讓,誰知你如此頑固不靈,小肚雞腸,看來莫大夫說得對,女子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