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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一刻,淺溪朦朧不清的雙目裡,只是又絕望地流下淚來。
「阿毅!」
裴素見阻攔不住他,心裡簡直擔心得不行,這還是陛下的營帳,他總感覺今天要出事情。
果然, 還沒等他分神片刻, 之間身後又傳來一聲冷厲的怒喝。
「你們在做什麼!」
皇帝獨有的威嚴聲即便沒有太多響亮,也使他們很快便分辨出了來人是誰,即便是興致高漲正在大解淺溪衣衫的孟毅。
「陛下!」
裴素聞聲, 連忙回身朝大步邁過來的元澧跪下,他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灼灼的目光。
連那孟毅,也瞬間有些慌了神,他連忙手忙腳亂地從床榻上滾了下來,然後也跪在了他的面前。
淺溪這才又急急起身,只是攏著自己凌亂半解的衣衫,懼怕地退到了角落處抱膝低頭,即便那冷厲的怒聲聽著有些耳熟,她卻也還是不敢看向來人,只是默默傷心無助地垂淚。
她就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低聲啜泣,如今怕得連人都不敢抬眼看,元澧見淺溪露出雪白肩頭,衣衫半解,頭髮散亂,染血的側臉上還紅腫不堪,心裡更是又湧上了滔滔怒火。
「剛才你是用哪隻手打她的?」
然而他心底的怒火越盛,面上卻更是陰冷,唯有一雙眸子赤紅,只是盯著地上的孟毅陰惻惻道,「伸出來。」
那孟毅雖是個口無遮攔,輕狂的莽漢,但事到臨頭,卻遠沒有了先前的傲氣,只是滿心畏懼地跪在皇帝腳邊,又目光惶惶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看著那隻顫顫猶疑伸過來的粗糙手掌,元澧突然又拔了身上的配劍,竟是目光狠絕地朝它剁去。
孟毅不禁痛得當場慘叫,鮮血很快就從他的手臂處噴湧而出,染紅了地面,床單,鮮血甚至都噴到了雪白的帳壁上。
他的斷臂被元澧直接砍斷,剛好就順勢飛到了塌上,然後滾落幾圈,來到了淺溪的身前,恰好就被她看到。
那手掌還在本能地張合著,淺溪只覺得胃部翻湧,幾欲嘔吐,她睜大的眸中一片驚懼,更是又被面前這隻鮮血淋漓的手掌,嚇得又抱頭瘋狂哇哇大叫。
而元澧此刻卻是不被任何事物聲音動搖心神,看著面前剛被他剁手的孟毅,他目光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念你是三朝元老,朕姑且饒你一命,不過這仗你也別打了,失去了手臂的將軍,也不過就是廢人一個,既然如此心不甘,情不願,那朕便滿足你,貶你為庶民,此後不必再繼續為我做事了。」
話落時他的唇角不禁又勾起了一抹譏諷的冷笑,只是看著下方的人,鋒銳的目光微微眯起。
「來人,將孟毅帶下去,另一隻骯髒的手也砍了,然後把他扔出軍營,任其自生自滅!」
他目光陡然一冷,聲音透著決然的恨意,他真是恨毒了他在淺溪身上亂摸的雙手!
若不是顧及軍心,元澧真是恨不得將這孟毅碎屍萬段!
「陛下,陛下饒命啊!」
孟毅聞聲後,只是又面容痛苦地向他求饒道,他自然是明白被砍去雙手,只怕光流血也會要了他的命,這樣將他趕出軍營,怕是皇帝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活命。
他不想這樣痛苦地死去,先去那些血性不滿也早被這瀕死的絕望泯滅得一乾二淨了!
是人都會怕死,他當然也不例外,以前只覺得皇帝正當用人之際,為了大局是不會為了這樣一個敵方微弱的女子,來跟他過多計較,所以他才敢大放厥詞,逞一時口頭之快,其實他也不過就只是心直口快,藉機發洩一下自己內心的不滿罷了,卻沒有想到,皇帝竟然真的會為了這麼一個卑賤的女人,一心想要他的命!
但此時他也顧不得思考那女人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