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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鸞笑著搖搖頭, 心情也放鬆了不少,「陳老謬讚了, 都是老師厚愛,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怎麼能跟前輩們比, 還差的遠呢。」
說完,她抬頭又看了眼陳淮,輕聲問:「多少了?」
陳淮重新看了一眼監護器, 報告:「血壓九十一、六十一。」
「嗯,沒問題了,等通車送出去就行了,老天保佑, 總算有驚無險。」
眾人相視一笑,也都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正說著,帳篷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王大夫的聲音透過厚實的篷布傳進來,依舊掩蓋不住激動的情緒:「陳院長,外頭的路打通了,有物資進來了,當地部隊的長官讓我問您,有沒有要送出去的病人,他們一起帶回去。」
眾人聞言,都是大喜過望,陳院長衝著外頭喊道:「有人,現在做手術這個已經好了,你去找副擔架,再找幾個人過來。」
等所有重症傷員都被送走,醫療隊的所有人才總算徹底鬆了一口氣,前期救援工作告一段落,暫時還沒有新的傷員被發現。
眾人站在空蕩蕩的半坡空地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容,絲毫不顧及的往地上或坐或躺。
姜鸞這才覺得自己渾身都在抖,長久的肌肉緊張乍一放鬆,全身上下都像是散了架一樣的酥麻痠痛,她雙手握拳,一下下砸在自己每一塊兒肌肉上,妄圖緩解一下此刻的疼痛,只不過收效甚微。
遠處,從開啟的通道里駛進一輛黑色的吉普車,車身一半都被泥巴糊住了,車子靠近他們休息的地方,一把方向打橫停下。
一個黑壯的大漢從車上跳下來,姜鸞覺得這車有點眼熟,一時間又真的想不起來從哪裡見過。
大漢直奔著醫療隊的方向小跑過來,臉色不太好看,大家都以為他可能是之前住在這兒的村民,來找家人了。
誰知道,走進了姜鸞才察覺到事情遠不會是那麼簡單,因為那大漢滿臉的黑色泥巴下面的五官,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匡城!?
匡城直奔姜鸞而來,繞過一路席地而坐的人,走到近前,表情有些急切,張口就問:「姜小姐,少爺和陳子昂昨晚沒進來嗎?」
姜鸞一愣,不明所以:「什麼意思?昨晚路封了,他們怎麼可能進來?出什麼事兒了?」
這下,連旁邊的眾人也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由於兩次醫療援助傅遇都跟著,以至於附屬醫院的大部分人都對他產生了類似革命戰友的情誼,再加上自從開始追姜鸞,傅老闆就給附屬醫院的公寓樓集體加裝了不少福利裝置,現在公寓的硬體設施絲毫不比市裡的高階公寓差,關鍵是還免費。
眾人紛紛插嘴:「什麼?走山路?這大雨天又是晚上,走山路不是等著迷路嘛,咱們趕緊去找那些當兵的,現在天亮了,一塊上去找找他們。」
匡城看了眼姜鸞,用眼神詢問她的意思。
姜鸞回頭看了眼身後巍峨的高山,心底一陣寒涼,說不上的恐慌在大自然的威嚴面前變得微不足道。
「我得去找他。」
傅遇他們到底是迷失了正確的方向,指北針能夠保證大方向不錯,卻無法保證他們找到出山的路口,一整夜的亂轉已經耗盡了兩個人的體力,寒冬的雨夜,露宿山林,對於任何一個正常人來說都是心理和生理的巨大考驗。
兩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失溫,能裹在身上的東西已經都裹上了,他們還用林子裡葉片糊住袖口和褲腳,但由於早就已經凍透了,這點急救措施,壓根沒有任何實質上的作用。
終於,他們兩個人誰也走不動了。
傅遇的狀況相對還要好些,陳子昂則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蜷縮在一棵大樹下,整個人裸露在外的部分,都凝結了一層薄薄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