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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淮和小護士分別給兩人從身後繫好帶子,然後再次確認了傷員的體徵,開始推麻藥。
姜鸞抬頭,從寬大的防護鏡後面靜靜的看著陳院長,這老頭很平靜,有種見慣風浪的泰然,在這種時候,莫名給了她穩定的信念。
終於,陳院長向身邊的陳淮伸出了手,沉沉的開口道:「大號開胸鉗。」
入夜,大雨滂沱而下。
雨幕中,沿路那些身穿迷彩服的年輕士兵們一抹抹墨綠色的身影不斷晃動。
宇川河水位不斷上漲,水勢洶湧,隨時都有再次沖刷上岸的可能,湍急的洪流拍打著岸邊殘破的房體,呼嘯著遠去。
遮雨棚下,不少受傷的人安靜的躺著,臉色慘白,偶爾有人哼唧兩聲,也隨即拼命咬牙忍住。
雷電交加,傅遇開著車,越靠近姜鸞所在的村子,路就越難走,他看著窗外密集的雨幕,心底焦躁不安。
這樣惡劣的天氣,一旦出現問題,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急,他恨自己沒有一直守在姜鸞身邊,她是醫生,是戰士,是大災大難裡最美的人,可他什麼都為她做不了。
傅遇車子的身後,還跟著一輛小型貨車,上面帶著想要送進去的必備物資,他開出營地就掉了頭,冷靜後也就明白,現在姜鸞所需要的,不是他的一腔熱血,而是最實際的物資援助。
他無法替她承擔職責,卻想盡己所能,替她排除憂慮。
直升機無法在大雨裡起飛,政府派出的物資也都被泥石流滑坡擋在了外面,宇川河一旦決堤,姜鸞所在的村落就會成為一片孤島,直至徹底淹沒。
「遇哥,前面堵住了,咱們的車開不過去了。」陳子昂指了指前面被封住的公路,巨大的石塊堆積在一起,如同一座小山橫亙在公路上。
「我下車,從山裡穿過去,陳子昂,你留在這,路一旦通了,就把物資送進去,我隨身背一包她們可能最急缺的藥品走。」
傅遇一邊說,一邊扯開安全帶,開啟車門跳進雨中,從後背箱裡扯出一隻巨大的登山包,開始往裡裝藥品針劑。
陳子昂緊跟著跳下去,一把抓住傅遇的胳膊,「不行,要走一起走,我跟你一起進去,讓後面司機在這等著,咱兩個人,還能給他們多帶點藥品進去,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你看看這大雨,山裡的情況不比外面好多少,甚至有可能更糟,咱們兩個人,還能有個照應。」
傅遇掙了掙,胳膊被陳子昂掐的生疼,見他死活不放手,也就不再糾結,點頭同意:「好,那就一起進去。」
宇川縣多半村子都處在崇山峻嶺之中,山中地形複雜,由於不少村落都是藉助山路互通,因而林子裡被人為開採出的岔路極多,不是當地人,一旦進入,根本分不清楚方向。
r國本就是多山多水的國度,這場地震,最可怕的並不在於地震本身,而是由於特殊的地理環境而造成的後續連鎖反應。
傅遇和陳子昂在密林間穿梭,由於深夜光線暗淡,他們帶來的狼眼手電也只能照亮前方的一小片路,相對於這片蔓延上百公里的密林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如同星星匿進銀河裡,轉眼便消散不見。
山林靜謐的詭異,已近深冬,樹葉卻依舊繁盛茂密,也許和當地的地理氣候有關,這倒是讓傾盆的大雨顯得小了不少,只是這雨珠打在樹葉上的聲音就襯得林子更加的恐怖莫測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每一分鐘裡,他們邁出的每一步似乎都是煎熬。
雨後氣溫驟降,負重前行,又是在完全不確定方向的情況下,體力消耗會非常的大,傅遇停下看了看手錶自帶的指北針,大方向沒錯,但難就難在岔路太多。
他心急如焚,卻也不能全然不顧一直跟著的陳子昂,畢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