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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若蘭收起臉上的笑容,「阿兄為了自己的前程還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
「你到底想說什麼?」
蕭若蘭半眯起深邃的雙眸,「父親病重,阿兄害怕父親會將七娘耽誤了,更害怕因此耽誤自己的前程,朝廷有訊息說要讓御史中丞李昭德做宰相,所以你才這樣迫不及待。」
蕭至崇上前一把掐住其喉嚨,「蕭若蘭,你只是我們蕭家一個賤婢所生的庶女,你若不安分守己,別怪我一點兄妹情分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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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快馬從洛陽城上東門駛出,馬上的人身穿輕便的缺跨袍,男子著裝而身形像極女子,頭上又戴著遮掩容貌的圍帽,「駕!」
垂拱四年十二月,朝中陸陸續續有大臣因越王李貞之亂而連坐下獄,左肅政大夫、同平章事騫味道受御史臺檢舉引罪入獄,以越王同謀罪與其子伏誅,宰相伏誅的訊息一出,使得朝野上下陷入恐慌之中,反武的聲音逐漸減少。
少府監蕭安介因懼怕而多次讓其子代為上書請老,獲允後以少府監、正議大夫致仕。
寒冷的冬風吹拂著裘衣上的絨毛,除了一顆常青的桂樹,院裡的其他花草都已經凋零枯萎。
王瑾晨坐在椅子上拿著一本厚厚的書,腿上還放著一隻手爐,炭火漸漸化作灰燼,爐子開始慢慢變涼,「小環。」
喊了一聲無人應答王瑾晨便側抬頭拉開了嗓子繼續喊道:「小環!」
叫喊過後院裡仍舊一片寂靜,王瑾晨便放下書騰出手來撥動車輪。
剛到院口時便聽見了有些急切的腳步聲,一個圓圓的身影隨之印入眼簾,「哪兒去…」
很快,另外一個身影將王瑾晨所有目光引去,明眸中的眼神也逐漸變得呆滯,「這是?」
藍袍伸出凍得通紅的手將圍帽摘下,「想起來了嗎?」
「小奴可是偷偷將姑娘帶進來的,好在今日阿郎與大娘子都不在。」小環瞧著四目相對的二人,後退一步微微福身道:「小奴告退。」
「你…」王瑾晨目瞪口呆的抬頭望著,書籍從手中滑落。
「沒有想到吧,我會以這般狼狽的樣子來見你。」
呼嘯而過的風吹起藍袍凌亂的青絲,卸去了濃妝艷抹,多了幾分王瑾晨不曾見過的灑脫。
「不,」王瑾晨從呆愣中回過神,手足無措的轉動著輪椅上前,「在瑾晨心裡,無論什麼樣的七娘,都是最好的。」
蕭婉吟聽後心中一陣酸澀,生養十餘年的父母兄長卻比不過一個兒時摯友的關懷,旋即捂著嘴蹲下萬分疲倦的倒在王瑾晨腿上開始顫哭。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蕭婉吟流淚,心裡有些著急可有人又不知道如何安慰,「我都想起來了,去年在芙蓉池洛水的時候,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下定了決心要入仕,」王瑾晨搓著蕭婉吟冰冷的手旋即放入溫暖的懷中,「七娘,我要娶你。」她不知道蕭婉吟經歷了什麼,讓此刻正在洛陽的人千里迢迢趕到越州,王瑾晨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擦拭著蕭婉吟眼角湧出的淚水,「請你再給我一年的時間。」
「阿晨,你帶我走吧。」蕭婉吟將手從她懷中抽出覆上她撫在自己臉龐上的手。
「娘子,您不能進去。」長廊過口傳來婢女阻攔的聲音。
楊氏將小環推開,「晨兒,四郎。」旋即便撞見了院口相依偎在一起的二人。
藍袍的模樣分明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楊氏瞪大雙眼嚇到無聲,「你們?」
旋即快步上前將二人拉開,沒有責問未曾認出的蕭婉吟而是質問著兒子,「這是誰家姑娘,你這孩子怎麼也跟著學壞了?」
「阿孃,她是蕭公的七娘。」王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