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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豈不是告訴所有人,我很在乎這首詩?
我不能讓人看出喜好的。
朱瞻基轉身往回走,走了約十步,又停住了。拿都拿了,再送過去用什麼理由呢?
欲蓋彌彰,還是會被人看破。
朱瞻基進退兩難,矛盾的很,心道:我給她臺階下,等她找我道歉,我再把詩軸送她,如此,就師出有名了。
朱瞻基抱著詩軸回去了。當然,也並沒有等到他預料中的道歉。胡善祥渾然不把這當回事,沉浸在九天假期的喜悅裡。
她只休養了一天,就穿著寬鬆不擠腳趾頭的草鞋到處逛去了,先去御膳房找韓桂蘭,給她帶了幾部書,說了些勉勵的話。
韓桂蘭自是感激不盡,把新鮮的西瓜籽在粗鹽裡炒熟了,用細篩篩出鹽粒,把炒熟的西瓜籽放在荷包裡,送胡善祥當零嘴吃。
胡善祥去占星臺拜訪馬蓬瀛,馬尚宮是她任職前的考官,按照科舉的規矩,考生過關,便是考官的門生,有師生關係,胡善祥把馬蓬瀛當老師尊敬。
大明宮廷到了七月,七夕是女兒節,女官們會換上鵲橋補子,馬蓬瀛也不例外,她還記得胡善祥,「聽說你如今是皇太孫身邊的紅人,如今皇太孫監國,你不忙著鞍前馬後效力,怎有空來我這清冷的觀星臺,你又不懂星象。」
胡善祥一噎,「我……下官不才,牽牛織女星還是看的懂的。」
馬蓬瀛並不因她背後的靠山是皇太孫就另眼相看,趕蒼蠅似的不耐煩說道:「把禮物放下走吧,我忙的很,沒時間應酬你。」
胡善祥訕訕道:「馬尚宮最近忙什麼,有下官能效勞的嗎?下官攢了九天的旬假,橫豎無事。」
「寫明年的年曆,推算日月食的日期。」馬蓬瀛指著堆積如山的算稿,「你的懂得這些計算程式嗎?」
胡善祥一瞧,上頭每個字她都認識,但是湊在一起她就看不懂了,更別提用日月食的計算程式一步步推演日期,隔行如隔山,簡直自取其辱,她插手行禮,「對不起,打擾了,下官告辭。」
胡善祥逃也似的走了,出宮玩耍,什麼西山、香山碧雲寺等等名山古剎統統玩遍,每日清晨出,黃昏宮門快落鎖時才回來。
七夕過後,中元節將至,京城各個街頭巷尾燒著元寶紙錢,黑煙滾滾,胡善祥回宮時粘上一身煙火氣,她愛這紅塵萬丈,享受其中。
另一邊,朱瞻基還等著胡善祥低頭道歉,左等右等,一天又一天,三天過去,別說道歉了,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朱瞻基發現,胡善祥並不需要什麼臺階,真正需要下臺階是居然是他自己!
這一日黃昏,朱瞻基微服出宮,在東華門附近徘徊,這裡離端敬宮最近,是胡善祥回宮的必經之路。
朱瞻基想著如何做出不經意間「偶遇」的樣子,卻遠遠看見一個沿街一個賣大碗茶的茶鋪裡,胡善祥正在和一個男人喝茶,正是他的好弟弟朱瞻壑。
皇太孫,胡善祥已經三天沒來了。
肯認錯了嗎?
她和你弟弟玩的很開心。
聽眼線梁君透露,胡善祥休九天旬假,朱瞻壑派人暗中盯梢,覺得胡善祥應該不只是玩,八成在給朱瞻基辦事,但是從探子記錄的胡女史日常來看,她居然真的就是純玩耍,什麼都沒做,也無人與她接頭,這個女人真是捉摸不透。
乘著胡善祥累了渴了,在路邊喝茶,朱瞻壑提著蛐蛐籠子搭訕,「喲,真巧。」
朱瞻壑拿出一個蛐蛐籠子,「這是我花了十兩銀子買來的蛐蛐,幫忙掌掌眼,值不值這個價?」
胡善祥才不信是偶遇,她本打算敷衍幾句走人,轉念一想,他知道自己母妃的銅鏡流落民間的事情嗎?漢王妃的處境有疑,是朱瞻壑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