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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去,將輪椅推回到屋子裡,木輪在地面上發出「呼侖呼侖」的聲音,沒兩步那人就醒了,神色還有些茫然,似是不相信自己竟然睡著了。
李準笑了笑:「把心裡話說出來,就舒坦了。」
他把門關上,裡面越發昏暗,但他也不點燈,將李縝推到床邊,架著他胳膊給他扶到床上去。
「依你看,我的腿還能好嗎?」
李準給他安置好了,才頗為驚訝地看著他:「我以為你從來不在意呢!」
李縝淡笑不語。
「我行針,只會救將死之人,破而後立,你這般,我不行,但我師傅應該可以,」李準摸了摸後腦勺,「可他居無定所,我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處。」
隨後又補充一句:「我已經七八年沒見過他了。」
李縝拉過被子,輕輕嘆了口氣,語氣幾分失望:「當初本是為了讓她多記著我的好,但這腿傷卻成了她心底負擔,想來她得了那種病,也與我有些關係,所以我想著,如果能重新站起來,她心中愧疚是否也能減少些。」
李準直直盯著他,好長時間沒說話,直到床上的人訝然地問他「怎麼了」,他才滿眼探尋地看著他,「你心裡一點隔閡都沒有?知道了這樣的真相,也依然不恨她?」
「不關她的事。」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誰又能做到真正的熟視無睹,李準把輪椅挪到他夠得到的地方,貓著腰給他掖了掖被子,一邊道:「你不用糾結了,你是真的善良,對
四哥也是,什麼無辜不無辜,都是狗屁,他如今信任你,你又沒有二心,就是最好的結果,至於那些前塵往事,該忘的就忘了吧,對你身體好。」
他像哄孩子似的輕輕拍了拍隆起的被子,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紫宸殿,李績正悶頭批閱奏摺,修養了半個多月,再過兩日就要開朝了,每天沒有朝會,由王椽傳達旨意,辦事效率低了很多,實則比以往還要累,好在楚克廉能幫他分擔不少。
有時看著奏摺看重影了,他就停下按按眼睛,不禁想如果他有個能獨當一面的太子……
王椽一見他煩躁的樣子,就殷勤地端著安神茶上前,奉到桌上,李績低眉一看,神思逐漸收回,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嘴:「外面的傳言怎麼樣了。」
「回陛下,陛下放心,都已經壓下去了,尋常百姓沒什麼可議論的,都是京中那些閒瘋了的言官,揪著娘娘紅顏禍水不堪後位去說,翻來覆去的,無非就是那幾句話,舊事重提,沒什麼新意,影衛暗中敲打過後,就消停不少。」
這事不是王椽自己去辦的,他只是聽蕭統領匯報過,本不該他邀功,可說起這些話時頗有邀功之範,實是打心底裡也看不上那些比長舌婦還討人嫌的言官,皇后娘娘那麼好的人,哪裡有他們說得那般不堪。
李績卻只聽了前面那句話,然後就有些走神了,眉頭微微鎖著,嗓音低沉:「皇后多長時間沒來了?」
立在一邊等候陛下誇獎的王椽一愣。
「四……四日了……」
李績眉頭皺得更緊了,也不知在想著什麼:「擔了禍水的名聲,卻不行禍水之事。」
這話聽著頗有幾分遺憾,王椽琢磨了半天才弄明白他的意思,無非是皇后幾日不來,陛下又想了。
要是陛下處理政務的地方在玉照宮就好了……王椽正想著,突然被李績的聲音打斷。
「她這兩日都做什麼呢?」
王椽不敢怠慢,趕緊回話:「就在宮裡,偶爾教教萱兒姑娘讀書……只有今天中午,去了一趟錦鳴堂。」
「錦鳴堂?」李績扭頭看他,眼裡多了分凌厲,「去錦鳴堂為什麼不告訴朕?」
王椽被李績忽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