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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幼時在鄉間,當時無子的瑞安公自然不能不管他。雖不曾親自來,文武師父都是有的。是以他的字算不上頂好,在錦衣衛等武衙門倒也是上成。此刻恰沒其它的事,他索性平心靜氣,把匯總當書法練,一筆一劃的寫的好不認真。
秦永望從詔獄裡回來時,便看見他家滑不溜手的副千戶在伏案寫字。待仔細看去,竟是從昨日至今日午間那幾個要犯的諸事紀要。想說他躲懶吧,那工工整整的字跡實說不著;可不說吧,想想方才聽到的機密,又覺得腦仁兒疼。都是北鎮撫司裡混的,憑啥就你不用擔驚受怕!?
楊景澄恭恭敬敬的把一疊紙交到了秦永望手裡,裝作沒看見他的滿臉菜色,笑問道:「可還有旁的事叫我做?」
今次案件非同小可,果真交予新手,秦永望哪裡放心?只能擠出個笑臉道:「無事,你辛苦了。快到下衙的點了,你歇會兒便家去吧。」
楊景澄點頭答應,目送著秦永望匆匆離去,猜測著京中只怕有變。時下各衙門講究點卯,卻不大理會下衙的時間。朝廷規定戌時初散衙,可清閒衙門點個卯便跑的比比皆是。若非約了龍大力,楊景澄此刻就跑了。只今日有事,他便走到兵器房,取了把苗刀,就在院裡練了起來。
龜甲見楊景澄今日竟拿著真刀練,唬的臉色發白,在旁勸道:「世子,拿個木刀吧。」
楊景澄沒好氣的道:「沒見過你這般膽小的男人!我就該閹了你送進宮伺候娘娘們去!」
龜甲委屈的道:「您若磕著碰著,公爺要打死我哩!」
「你再囉嗦一句,我先打死了你!」楊景澄實在受不了自家小廝的慫樣,收起刀回房刷刷幾筆寫了封信,扔給龜甲,命他立刻給承澤侯送去。龜甲無法,千叮萬囑的要楊景澄等他回來再家去,千萬別一個人上街。
楊景澄忍著腦殼疼,打發走了龜甲,才換上了身不起眼的道袍,往衙門外走。北鎮撫司作為查案的部門,不論平日裡多囂張跋扈,亦難免有低調行事的時候。見他換了尋常衣裳,眾人也不理論。
走到大門口與龍大力接頭之事,更無人放在心上,亦無人打聽。誰知道那是誰的眼線正在查什麼?這可是聖上真正監察百官的衙門,裡頭的機密多如牛毛,愛胡亂打聽的人,只怕墳頭草都有人高了。
與龍大力碰頭後,楊景澄沒有說話,只使了個眼神,二人快步離開了衙門口,徑直去了附近的茶樓,尋了個二樓靠窗的包間坐了。龍大力換了身嶄新的衣裳,頭髮上還掛著些許水珠,想是才從澡堂子裡出來。這般拾掇之後,倒像個尋常富農,看不出是個倒夜香的苦力了。
店小二殷勤的跟上樓,楊景澄隨意點了一壺茶並四五樣點心。待茶點一一上桌,他才不緊不慢的問:「你怎麼知道我每日何時出門,打哪條路上走?」
龍大力乾笑了兩聲:「那日在北鎮撫司衙門左近瞧見了世子,次後打聽了一二,得知您如今在那處當差,便猜出來了。」
楊景澄挑眉:「你訊息挺靈通啊!」北鎮撫司衙門不算勛貴公子的好去處,是以他出仕的喜事家裡並沒有擺酒唱戲。如今大把的親友都不知道他的行蹤,倒叫個生人知道了。豈不怪哉?
龍大力笑笑:「朝堂上的大事我們打探不著,可京裡街面上來往的瑣事,鮮少有我們金汁黨不知道的。畢竟家家戶戶得倒夜香不是?」
楊景澄心中一動,問道:「那我們瑞安公府的事你們也一清二楚了?」
龍大力撓了撓頭:「世子的寵妾,叫葉欣兒吧?」
楊景澄:「……」
「也只是些下人們閒話的小事,要緊事總輪不到我們知道的。」龍大力笑道,「想必世子也難獨自呆太久,你尋我有事麼?」
楊景澄能說什麼?原想著好賴是親舅舅,看著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