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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日心情好。」他說。
晏辭遲疑片刻極為認真地思索起來。
自己今日的心情好嗎?倒也不好。
才殺了人覺得心中煩躁,一為將要打的仗,二為那些沒出息的兵,著實算不上好。
可落在君屹眼裡,平平淡淡卻當得一個好,足以見之前晏辭的心情在他看來有多不好。
這般想著,竟有幾分心虛,但也只是一瞬。
晏辭清清嗓子,極為認真地開口,「攝政王的關心我已經收到,你也不必這般,倒像是我在欺負你。」
「殿下沒有嗎?」君屹反問,眼中笑意清淺,面色柔和。
經他這麼一問,倒真像是她在欺負他,引得他百般狼狽,步步緊逼。
君屹垂眸,徐徐訴說:「微臣這些天一直在想,殿下為何不理微臣,為何連話都不願意同微臣說,即便是最基本的君臣之間的交談都帶著火藥味。後來想著,大抵是殿下真的不要微臣了。」
晏辭沉默地望向他,他似乎是在笑,可聲音卻很悲傷。
「殿下惱微臣欺騙您,未曾告訴您殷公公的事,是微臣的錯。但殿下所說的其他事,微臣起初並不知曉。包括殷公公便是殿下一直在尋找的楚人,也只先殿下幾個時辰知曉……」
君屹神色認真,不像在說假話。
可晏辭還是同他說:「我信不過你。」
信任這種東西,沒了一次,第二次又怎麼肯大膽地給予,更何況是晏辭。
「你這次的話又有幾句是真,幾句是假?」晏辭牽了牽唇角,笑得無奈。
「微臣的每一句愛慕都是真的。」君屹抬眸,直視她探究的目光,堅定地回答,「微臣的心亦是真的。」
晏辭的指尖無意識地點著桌面,似乎在考量君屹的誠意以及他方才的話值不值得相信。
君屹見她如此忍俊不禁,他想了想才道:「殿下其實是在等微臣解釋吧。」
晏辭挑眉,只聽他繼續道:「殿下若是不想聽,就應當將微臣關進大牢。如今這樣什麼也不做,只一味疏離微臣,太不安全。」
指尖一頓,晏辭笑了,「你怎知我什麼也沒做?」
她確實做了。
她端了君屹留下的窩點,又派人盯好了嬌閣,就連朝中偏重君屹的大臣也都一一見過。
如今的君屹不能說只剩他孤軍奮戰,可調遣的人卻也不多。
他現在才真的是晏辭掌中的嬌雀,隨時會被折斷翅膀。
君屹卻明顯不是這個意思,晏辭所做的事也並沒有讓他氣惱或是難過,他只是笑著回答:「微臣這些天亦在期盼。」
「盼著殿下下令將微臣抓起來關在大牢。」話音頓了頓,君屹嘴角的笑有幾分輕浮,又像是害羞,「若是殿下還能看得慣微臣這張臉,囚在身邊做個男寵也是極好的。」
晏辭一噎,好半晌才評價,「攝政王還真是能屈能伸。」
「美人在畔,微臣不虧。」
君屹沉吟片刻,眼神在晏辭的臉上打轉,給她想了個好辦法。
「殿下若是真的想棄了微臣,也應當親近微臣,給微臣點甜頭,讓微臣死心塌地,少了您便活不下去。這般再棄,傷身又傷心,反抗不得,亦不能反抗,如此才叫好。」
「是為攻心。」
晏辭臉一黑,「攝政王這法子確實好,可我沒想把自己搭進去。」
「所以殿下現在搭進來了嗎?」君屹促狹一笑,還未得意笑意便一僵。
他默默看著悄悄覆上自己手背的溫熱掌心,喉頭上下一滾,只聽晏辭問:「攝政王如今被攻下心了嗎?」
「攻下了。」
他聽到自己如是說道,聲音低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