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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初一崽,初二郎。」「郎」就是女婿的別稱,以前叫主人家或者尊稱別人家的少爺都是叫「郎」的。只不過如今都叫「爺」的多了,女婿自然叫「姑爺」。但俗語卻保留下來。簡而言之,初二就是姑娘回門女婿拜丈母孃的日子。
羅衣帶著容儀回家逛了一圈,內宅屬於羅衣的家人也只有於氏和張姨娘算關注她的,三太太回門了,老太太和大太太當然更關注她們的寶貝鵷紋。而外宅的容儀收了一腦子鄙視和勸學的詩詞歌賦。再加上鵷紋的男人出現,到底是世子,就地位上也讓人尊敬些。何況定西伯世子雖然也很不靠譜,但仇恨值差容儀好幾個等級呢,再怎麼說鵷紋孩子還是生了不少,光生女兒這種事,純屬鵷紋個人命苦。不比羅衣壓根沒得生好太多了。因此受到強烈差別對待的容儀,心情幾乎從過年的天堂般的喜悅一路跌到十八層地獄。
回程的馬車上,就黑著個臉說:「你們家不是清高的很麼,怎麼對著定西伯世子跟哈巴狗一樣。」
羅衣直接伸腳一踩,聽到慘叫後才瞪著眼睛說:「你說你是蠢呢還是蠢呢還是蠢呢?」
容儀聽到這囧句式居然愣了好一會兒才發脾氣:「媚上欺下,裝的那個樣兒,這叫什麼?當婊子還要立牌坊吧!」
羅衣火了:「你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你也就算了。」容儀撇了羅衣一眼:「你那個姐姐,嫡長女是吧?怎麼就嫁了不學無術的定西伯世子呢?你不說你們家看不起不學無術的麼?我看是窮酸樣掉錢眼裡去了才是真的吧。」
羅衣氣道:「是定西伯太夫人三番兩次上門求親才嫁的好吧。我姐姐不就嫁了探花郎?自己沒本事,也怨人家看不起你。」
「啊!三番兩次?」容儀冷笑:「我們家還三番兩次求你呢。表面功夫而已,內裡誰不知道你就是一破鞋。」
羅衣大怒:「破鞋?你特麼未婚先孕寵妾滅妻斗大的字都不識一籮筐,你當你是香餑餑麼?日後滿破幾千兩分家銀子,要才沒才、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要不是陰差陽錯,你給我提鞋都不配!」說道這裡,羅衣委屈的大哭起來。倘或黃氏在世,或者沒有蕭氏那場大鬧,她怎麼可能有這樣一個結局?想著在現代時的千嬌百寵,更哭的撕心裂肺起來。
容儀被羅衣絕望的哭聲嚇了一跳,一時慌的不知怎麼辦才好。這樣的大哭,美感是不可能有的,恐怖感還差不多。容儀當然也就沒生出憐香惜玉的心思。而哭的歇斯底里的羅衣,眼淚鼻涕直流,早就顧不得在意心想了,簡直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橘子柚子在羅衣開始哭的時候就沖了進來,一面拿著手帕擦那流不完的眼淚,一面還抽空用憎恨的眼光瞪著容儀。容儀討了個大沒趣,只好悶悶的呆在一邊一聲不吭。
羅衣整整發洩了半個時辰,哭的兩眼腫的像桃,喉嚨更是一下一下的打著嗝。衣服也亂了,頭髮也亂了,妝花的一塌糊塗。好在此時有錢人家的媳婦出門至少都帶了套備用衣服和妝奩盒的,就怕出什麼意外。車上只有容儀一個男人還是夫主,也就沒什麼避諱,柚子和橘子急急幫哭的有點呆的羅衣收拾著。進到二門才勉勉強強收拾乾淨,但那雙腫的不像話的眼睛是瞞不了人了。羅衣使人向太夫人和曹夫人告假,哭過了太累,回房補眠去了。
一覺睡到初三日清晨,依舊沒什麼食慾,整個人都懨懨的,還有點低燒。正月裡等閒不叫大夫,只好倚在靠枕上發呆。昨日的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至少知道兩口子拌嘴了。正月裡不興罵人,連說教都不好。太夫人也不好裝模作樣的說親孫子,免了羅衣的請安又借著新年的由頭賞了一對帶小寶石的對簪和兩匹杭綢。此事就算揭過。只是羅衣壓根不讓容儀進院門,容儀只好大過年的滾去外書房睡。
但是容儀知道,大過年的太夫人喜歡團團圓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