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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句沒頭沒尾問話後,在他們的周身便又只剩下了馬蹄踏在土地裡能夠激起的聲響。
飛揚的沙塵難掩逐漸變得明晰起來的天色。
令人窒息的沉默直到快要破曉時才被他輕飄飄地一句帶過。
「快要日出了……就去前面那邊渡過這個白天吧?」
同樣累慘了的馬匹減慢了速度在這棟看著不像有人住的屋房前停下了步子,鬼舞辻無慘任由零將自己抱入了屋內。
他們需要一個休息的地方, 而到了白日勉強還能遮擋陽光的這棟屋房在這種特殊時期顯然也能得到他的認可。
零發覺到無慘在自己說完話後, 原本那像是在走神還死撐著不承認的視線終於有了可以屈尊注視的地方, 紅梅色的眸子若有若無地掃視而過。
他有些好笑地想,他居然會覺得懷裡的鬼之始祖如今十分在意他現在的心情, 見他終於說話了, 好像鬆了一口氣?
任勞任怨地,零收拾起了屋子裡的灰塵和掛在牆角窗沿的蜘蛛網, 而在這期間除了閉目養神修整身體外,無慘也時不時會看他一眼。
只是當自己回望過去的時候, 他又會將視線別開。
「嗯, 怎麼說呢?」
可能在家政這個技能上他也是點滿了天賦, 不出多時零就將這個屋子收拾了出來, 自言自語著:「只論方位佈置, 不論裝修的話, 這裡看上去還挺像的?」
像?像什麼?無慘隨即瞥了一眼過去, 稍顯平靜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自認為作為最接近完美生物的存在,他的記憶自然讓他清晰無誤地能夠理解零到底是在懷念什麼。
和曾經的自己相關的所有人所有事,除了眼前的人之外,應該已經全部死絕了。
回憶往事對於其他人而言該是溫馨的東西,他卻只覺得不快。
莫名而來的厭惡在他的心臟裡不斷升溫。
「你到底想要什麼?」
忽如其來的像是一句開場白,又像是到了高潮時才該放上檯面的疑問出現在了鬼舞辻無慘綴著煩躁的唇畔。
「誒?」零抬頭想了想,「這算是當做給我的回報嗎?」
無慘的聲音裡面聽不出情緒來:「你可以當做是。」
「那您能答應我……不要再轉化更多的鬼了麼?」
「這就是你想要的回報?」
可疑的情緒消失得乾乾淨淨,像是確認了什麼後,無慘放心地,將先前按捺下去的舊事重提。
他慢慢嗤笑了一聲:「算是你先前後悔之後的補救?」
沒說答應不答應,順帶還重新開啟了渾身帶刺的模式。
果然難搞啊,鬼舞辻無慘。
可是他也沒有更多時間用來勸說了,自己從前做下的逃避行為的後果,居然反噬到了現在。
在這種時候就這麼一句難得的請求,他覺得也說得夠多了。
零算著時間,掰著指頭他也湊不夠哪怕兩個月。
面對緣一老師他們他是撒了謊的,而依然沒有恢復記憶的兄長在不知道斑紋實情的情況下,也不會去特意將自己的生辰告訴別人。
短暫的六十天後的某個時候,這段總體而言讓人還能接受的戰國之旅就要結束了。
六十天能夠幹什麼?六十天都夠環遊世界一圈了!
啊,明明這最後的時間是他留給自己好好地遊山玩水,順便找個山清水秀埋了自己的地方的……
欸,現在拍拍屁股走人好像也不是不行?
逃避可恥但有用啊!為什麼在這最後六十天自己還要盡心盡力上工007,照顧一個比從前更難搞的鬼舞辻無慘呢?
要是他真的在意自己的看法,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