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頁(第1/2 頁)

像是聽到了花醉的呼聲，葉玖陡然間升起了一股勇氣，猛的一把推開了那個男老師，說出了那個年幼小女孩未曾說過的話：&ldo;老師，你要再這樣做，我報警了！&rdo;這聲堅定有力的拒絕聲一出，周圍響起了潮水般經久不息的掌聲。

葉玖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此時影片開始晃動起來，即將結束。這時，一個女孩子撲上了抱住了葉玖，花醉認出這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江小柒。看樣子，在她不在的這段日子裡，是江小柒代替她陪伴在了葉玖身邊。

暖流流過了身在異國他鄉的花醉的心間，慰藉了那顆孤獨疲憊的心靈。花醉心中湧起一陣難言的情緒，甜中帶酸，甜的是葉玖終於走出了那個陰暗潮濕的雨季，酸的是這樣重要的時刻，她竟然未能陪在葉玖身邊，擦乾那張清秀可人的臉上的淚水，用力抱一抱那個纖瘦的身體。

她一身的疲累盡去，重新開啟筆記本，繼續整理當天的心理學筆記，唇邊泛起了一絲笑意。

煦煦的春光悠然灑在枝頭，其上，櫻花熱烈綻放。在兩排櫻花的掩映之下，露出z大&ldo;心理諮詢室&rdo;這幾個斑駁褪色，顯得很有年頭的字跡。

剛剛回國的花醉快步走在林蔭小道上，她還沒來得及去找葉玖，就先來到了這裡。她心情極好，臉上帶著笑意，懷裡揣著一疊a4紙，那疊紙沾染上她手心的熱度，好像揣著的不是紙，而是一顆滾燙的心臟似的。

&ldo;老師，老師。&rdo;她來不及擦去額頭上的薄汗，歡快的語調已經傳入了老師的耳中，&ldo;這是我重新為葉玖修訂的治療方案，主要針對創傷後應激障礙，以及抑鬱、焦慮的認知療法……&rdo;

她盯著紙，一連串地說著自己的計劃，全然沒注意到辦公桌後的陳老師沒有露出往日那種贊同的表情。相反，見到花醉，她眼睛裡閃過一絲難言的悲傷與愧疚。她的眼瞼下面沉著黛青色的色素，神色疲憊，鬢角已白，顯出幾分難得的老態。

&ldo;花醉。&rdo;陳老師打斷她，&ldo;葉玖自殺了。就在昨天早上。&rdo;

花醉猛地抬頭，臉上還帶著沒有褪去的笑意，試圖在陳老師臉上找出玩笑的蛛絲馬跡。她捕捉到了老師眼中一閃而逝的淚光，老師不堪重負的模樣讓她彷彿墜入了無底深淵，心下慌亂。

她提高了聲音，試圖把這一切都壓下去，就能當成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ldo;這是我為葉玖量身定做的方案，我昨天查了一夜的文獻，已有的文章報導使用該療法的患者，一年之內抑鬱指數下降了30，並且三年內復發的機率極低……&rdo;

&ldo;花醉，葉玖已經死了。&rdo;陳老師語氣加重，再一次重申道，&ldo;我們本來以為她已經康復了‐‐對不起，事情發生得太急了，還沒來得及應答和處理，悲劇已經發生了。&rdo;

&ldo;這方案沒有問題，她一定能從過去的創傷中走出來……&rdo;花醉打斷了陳老師的話，將那疊紙拍在桌上，激動的聲音中已然帶了幾分哽咽。她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就捂著自己的額頭，一副頭疼欲裂的樣子，緊接著一頭栽倒在地上。

&ldo;花醉，花醉！醒醒，你怎麼了！&rdo;陳老師慌忙跑出去喊人施救，等到她回來之後，倒在地上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從此，陳老師再也沒有見過這位得意門生。

那是個初春的雨夜，豆大的雨點敲打在窗戶上，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霧氣迷濛潮濕，令人很不舒服。江小柒坐在自己經營的書店裡，望著窗子上的水痕沿著玻璃窗子蜿蜒而下，暈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