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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了。&rdo;花醉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ldo;沒事。&rdo;葉玖默默數著草夜間上的露水，低聲說, &ldo;你那個時候，真的打算‐‐&rdo;

&ldo;我不想見她, 不想面對她。&rdo;花醉捂住自己的眼睛, 淚水從她的指縫間奔湧而出, &ldo;我願意每個月都給她足夠多的的生活費, 願意儘可能地滿足她的需求。但我真的不想做她手裡的提線木偶，不想讓她不斷打擊我的自信心，否定我的成就, 讓我成為一個和她一樣對生活充滿了怨憎的行屍走肉般的人。可是她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我都已經什麼都聽她的了啊。&rdo;

&ldo;那這樣的話, 我只有殺了她, 我才能為自己而活！&rdo;花醉瞪著那一雙通紅的眼睛，惡狠狠地說。

忽然，花醉愣住了‐‐柔軟的唇落在她眉間，如同初雨逢花, 新雪初霽，皎潔的月色悠悠浮在那片晶瑩之上，溫柔至極。

葉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脊，輕聲安慰說：&ldo;花醉，就像是你常常對我說的那樣。無論你對母親的恐懼、愧疚和病態的依賴看上去有多麼強大，這一切都只是可以塑造和改變的習慣，絕非宿命。。&rdo;

&ldo;你殺了她，我又該怎麼辦呢？&rdo;葉玖嘟囔道，&ldo;就算這個世界再怎麼壞，我們還是可以逃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我和你一起生活嘛。&rdo;

花醉抱緊了葉玖，溫熱的淚落在葉玖肩上，在淺色的肩袖上浸染出深色的一塊，她哽咽道：&ldo;好啊，那你要一直陪著我，可不能先走了。&rdo;

葉玖嫣然一笑，輕快道：&ldo;安啦，安啦，答應你啦。&rdo;

這一晚，在花與月的見證下，她們之間的距離達到了最近。在神聖的律動裡，風雲相會，魚水相合，兩個殘缺的魂魄合二為一。

百花悠悠在枝頭綻放，枝頭萌生了嫩綠的新葉，復又暮雨過後，花落凋零，綠葉泛黃。葉玖的病情已經很久都沒有復發過了，那些血色的夢魘已經很久沒有困擾過花醉，歲月靜好，天色澄澈如洗。

臨近畢業，花醉爭取到了一個出國短期交流的機會，可以為她大學四年的生涯劃上完美的句號，為她的履歷增光添彩。而且，她可以學到國外關於抑鬱症和創傷後心理障礙的修複方法，這些是國內的資源所不能提供的。

唯一的問題在於，她有點放心不下葉玖，畢竟她可從來沒有離開過葉玖這麼長的時間。

當晚，兩人嬉鬧玩樂一番過後，花醉抱著葉玖，對方軟軟的一小團窩在她的懷裡，像是沒了骨頭。花醉聽著兩人頻率一致的心跳聲，嗅著葉玖身上青草般好聞的香氣，猶猶豫豫地說了自己出國的事情。

&ldo;安啦安啦，沒事啦，我能照顧好自己的。&rdo;葉玖轉過身來環抱住她，兩人額頭相抵，&ldo;我會定期去看醫生的，會按時吃藥的‐‐而且，我有個驚喜想給你哦。&rdo;

花醉挑了挑眉，笑道：&ldo;什麼驚喜呀？&rdo;

葉玖戳了戳她的胸口，輕笑道：&ldo;不告訴你，等你回來再說。&rdo;

半個月後，遠在異國他鄉的花醉從電腦前抬起頭，揉了揉自己疲憊的眼睛。她收到了一段影片，是葉玖的心理情景再現治療。

工作人員把資料室佈置成了紅星中學曾經教室的樣子，葉玖穿著找來的大號校服，又特意找了一個體貌相近的中年男性來扮演趙國華。

&ldo;放學後你去我辦公室一趟。&rdo;戲中的趙國華說。

葉玖渾身顫抖，似乎被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