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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那般對你,你還是要回你的宗門嗎?」
仲獻玉頷首,他走在少女身邊,還未開口,便輕易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氣。
是常花。
在無人看得見的地方,白衣青年紅了耳根。
胸腔內的心臟從未如此強烈的躍動過。
一下又一下。
彷彿有什麼東西即將破土而出。
沒有人知道,從小到大,『劍道天才』仲獻玉最喜歡的東西,除了手中能夠護衛自己的劍,就是凡塵最為常見的常花了。
哪怕遇上再令人煩悶的事情,只要看到常花——無論是漫山遍野,還是獨獨的一朵,仲獻玉都會平靜下來,隨後便會心生愉悅。
因而,他如今也很習慣,隨身帶著些有著常花的佩飾。
現在鼻尖繚繞著來自身邊少女身上的香氣,恍惚中甚至讓仲獻玉產生了一股錯覺,覺得好似自己已經將她擁入了懷中。
「……況且你傷還未好,如此一來,你回去豈不是又要被那王橫欺辱?」
仲獻玉回過神,對上少女的目光,莞爾一笑。
「不會的。」他道,「我不過是回去解決一些事,很快……很快就能回來。」
得到她的關心,仲獻玉心中愈發雀躍起來,當即做出了保證。
殊不知,寧嬌嬌根本沒有多想『回來』的含義。
說實話,她對仲獻玉之後如何並不太在意,方才不過是出於對青年遭遇的惋惜,才多問了一句。
分明是千年難遇的天才,卻偏生被擎天門磋磨,遭此坎坷,實在令人嘆惋。
早在將他帶回來當日,青雲子便與寧嬌嬌提起過,仲獻玉是擎天門門主齊靜天的義子,只不過齊靜天也不是真心,似乎是對仲獻玉身上的某些秘密有所圖謀。
青雲子說得並不詳細,寧嬌嬌當時心裡存著事,也沒多問。糾結再三後,反倒是提起了太叔婪母親的事,隱約有幾分擔憂。
那日青雲子對上小徒弟擔憂的目光,實在沒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怪我沒說清楚。」青雲子失笑,恰好遇上了太叔婪剛與玄天門的人比武回來,索性拉住他,「來來來,與你師妹解釋一番原委。」
寧嬌嬌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玄羽鳳凰的骸骨分散在人世,曾出現過有一小部分是寄宿在人身上的,而被它寄宿的人,成年後情緒激動之時,腕上會有一道小小的黑色焰火的印記。
最初這標記被人認為是不詳之兆,甚至出現過有人因恐懼,直接將那一家全部滅門的慘劇,還是後來青雲子站出來,證明得到印記的人是天生適合修仙之人後,才慢慢將沸騰的驚懼平息。
只不過,這之後又惹人動了邪念,發現將鳳凰骸骨寄宿在人身上後再次取出,反而更會有助於修煉,出於不想讓故友的屍骸淪為紛爭,青雲子才起了要收集鳳凰骸骨的念頭。
世間紛擾,左右不過是一個「利」字。
可除去利益之外,終歸還有情義尚存。
「寧師妹送我到此處即可。」
仲獻玉停下腳步,看向了身邊穿著白袍粉裙的女子,微微一笑。
此處已經是鴻蒙仙宗飛舟的入口處,來來往往也有些弟子,或明或暗,不少都在打量站在的那對璧人。
一男一女,皆著白衫,男子的容貌有面具遮擋,看不清晰,可女子的容貌卻是分外清楚。
精緻無比的眉眼,微微上揚的唇角,以及那雙分外明亮乾淨的眼。
如若不是礙於此處是鴻蒙仙府的地界,怕是那些人早就按捺不住,要上前搭訕了。
寧嬌嬌停下腳步,對著帶著惡鬼面具的白髮青年道:「仲師兄一切小心。」
仲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