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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昔深吸一口氣,平靜看看著她,「婢子就是。」
趙高手上微攏,「你將這事告知了大王?」
「是。」
上回趙政語焉不詳,不與她直說實情,原來是為了這個。
子昔是楚國貴族之後,一言一行挑不出錯,就是做了宮婢,行動間卻不見奴顏婢膝。
「大王遇到婢子在溪邊挖熬藥用的瑩草,婢子為求保命,便自作主張將實情告知大王,只為求得大王能讓趙侍郎助我,得一完身。」
趙高點點頭,趙政一直未與她提這事,估計子昔男女未明,他絕不會冒然讓她來看子昔的男子之身。
看了看四處,趙高瞭然,「大監換你到了花苑中灑掃?」
「是,」子昔道,「大監說,明日便會放我出鹹陽宮。婢子今日能見到侍郎,問出結果,也算了了心願。多謝侍郎。」
她說完,無意看到趙高手裡的漆盒,道:「先生可是在為這機巧困擾?」
趙高眼神一亮,「你可是能解開?」
子昔宛然擺頭,「婢子小時見過而已,不過是見人把玩過。」
除了秦墨,還有鄧陵子一脈的楚墨。子昔出身高貴,往日見到這些不足為奇。
「婢子模糊記得,墨家門下弟子設計此盒者,皆以藏私為重。侍郎要想解開,不如試試這設計之人,可有何種心念之事。」
她勉強笑了笑,「也不知是否有用,婢子這便不打擾侍郎。」
「多謝。」
目送子昔走遠,趙高重新看著手裡的漆盒。一件用作藏私的機巧,會用什麼來標記?
她靈光一現,時間!
從前她幾乎被一種固有想法禁錮,認為左伯淵一定會想著高階的題目來困住解密者。但其實恰恰相反,任何題目都有被解開的那一日,除了時間。不會有人知道在他心裡,哪一日特殊,哪一日重要。只要無人知曉,這秘盒便永遠都不會被人解開。
想通這點,趙高一拍大腿,開始慢慢推算她所知的,關於左伯淵的那些特殊日子。
左伯淵的八字,那時趙政追封他時,她見過巫者寫下的日子。在盒底將日子對應的小篆推出,不見盒底有反應。
然後是他入墨門的時間,名揚秦國的時間一通嘗試下來,她恍然驚覺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記下了有關左伯淵的所有事跡。看來是偶像效應,連人家愛好和三圍都不放過。
只是逐一試過後,她繼而又起了懷疑,因為這盒子沒見任何變化。
難道不是這些?她沉下思緒,倏爾手指快速在盒底推出一組新的日期。一個時辰過去,小小的方塊滑片在她手下的位置變了又變。隨著一聲輕微的咔嚓聲,盒底滑片登時往回一縮,接著便往上頂開。
她坐在原地,地底涼得嚇人。
一串串日期,是她和左伯淵的初識,淇水邊贈禮,她借著酒勁發瘋的日子最後,一個是她抱著驗證心態擺弄出的日子。
與左伯淵在工署獨處的夜晚。
那是她曾經懷疑過的,可能被人攏進懷裡的夜晚。
第80章 死因
一襲冷風翩然捲來, 趙高博袖被吹得鼓脹,她心底一顫,收回遐思, 轉而低頭取出盒子裡的事物。那不過是塊被炙烤的焦黑的石頭,表面坑窪不平整, 輪廓異形。轉折稜角處, 在陽光照耀下, 折射出一道絢麗光線。
她舉到半空,將石頭對著烈日旋轉, 眯著眼從不同角度打量它。可是, 除了伊始出現的彩光算作驚艷, 其它的並沒任何不同尋常。
聽聞左氏繼任者需要時時帶著這石頭,具體是何要素無人說得出,但如是因此物導致繼任者身體垂危,接連早逝,思來想去, 她只能得出一個結論。思及此,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