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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高仰著脖頸,身上微沉,她拿手捂住臉,且畏且羞。那一刻,猶如漫天星河中有萬千浮游乍然湧出,爭先恐後遊弋於細窄的銀河間,全數對著最後的山巒小洞迸發。
一宵甚長,她被放過時,面頰上還帶著淚痕。趙政從後抱住她,輕輕吻去那層水意。二人蜷縮在一處,足下濕溶一片,壓根無法挺直四肢。
「不哭了?」趙政湊到她臉側,悄聲問。
趙高手上在他小臂用力一掐,輕哼一聲。
「嘶。」他故意叫痛,腿上使力。
「你,」趙高轉臉驚顫看他,,「你還不歇!」尾音幾乎飄到山那頭去。
「嗯?」趙政佯裝不懂,半抱起她,跪而就之。
趙高目瞪口呆,「我,我累。」
他低頭吻她的嘴角,強勢柔聲道:「好,我自當服侍夫人。」
趙高第一次覺得不該信他,第二日醒來時,險些誤以為自己全身失去了知覺。偏過臉看趙政,他自然在她發頂輕蹭,手臂有力將人帶回懷中。
船塢外,尉仲早著人備好了洗浴用的行頭,他算是摸出點道道了。大王和先生是當日之事當日畢,就沒見過兩人為了何事各自各自憋悶生氣的時候。
他這幹事的人,只需要大王出手,便能立即緊隨其後,辦穩接下的事。
馬車載著兩人回了鹹陽宮,晌午方過,戰報傳來,齊國內訌,全線潰敗。剛拿到這捷報,寺人來稟,說是從蜀地回來的墨家弟子現在已到了鹹陽。
趙高很想立即出宮去與趙成一家見上一面,只是昨夜太過荒唐,有些見不得人。現在唯有待在這章臺宮裡,待印跡消失才能出宮。
在窗邊站上數刻,趙政取了冠冕進來,將手裡的漆盒遞給她。
「看來,這漆盒的機巧,還真得等你來解。」
趙高看著漆盒,「大王怎麼同左氏交待的?」
趙政自背後抱住她,「當然是『借』來的。」
不過是連嚇帶騙的借,左氏老夫人似乎病了,族裡那些人見勢反水,現在左氏人心渙散,和兵敗的齊國差不離。趙政未費多大力氣,這盒子便借來了。
「我試過幾次,不過徒勞無功,」她老實道,「這漆盒或許無人能解。」
「不急,」趙政也不在意她是否能夠真正開啟,「這不過是給老夫人一個交代。」
除了繼任宗族者見過裡頭是何物,其他人不得而知。族裡似乎和老夫人有了分歧,族老一方恭敬遞上來,聽之任之,老夫人一方則是極力反對,決然不願。他是用了些名頭讓兩方鬆口,只要左氏阿氓到時出了鹹陽,這漆盒開啟與否,並不重要。
趙高瞧著盒底那題,真正想要破解一人的機關,便得從設計者本人出發。無論是小習慣,還是尋常做事的思路,都會被設計者有意無意融入自己的作品中。先時她一直並未仔細研究,現在得了王令,只能硬著頭皮上。
左伯淵的機巧講求化繁為簡,不一定有多複雜。趙高按著他的習慣撥動盒底的滑片,無甚反應。若按現代解題思路,得先有題目,才能有答案。這漆盒一不知題目,二不知規律,全靠盲猜。
趙政不通此項,就著她的手也試了試,不得其法。既然是慢慢琢磨,她便也不急。新的土地改制已由新政令頒出,趙政留下片刻,即要去書案邊批覆公文。
趙高看著書案邊的人,心想工作狂應該是他,全年無休,基本不分晝夜。面對剛直朝臣辛辣諫言,還得學會反思,祛除弊端,當真是要足了心性。
她悄悄走到殿外,捧著漆盒坐在亭臺上搗鼓著。
「趙侍郎?」
聽到前方有人拜禮,她應完聲正要繼續,忽然覺得那女子異常眼熟。
哦,那日跌落湯池中的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