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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宣坐在她身邊, 也是久未閤眼,「許是今日天熱的厲害,附近的柴火燒著了, 兒臣明日便叫人去查。」
「還等明日?今日便給我徹查!」召未雨疾言厲色道。
驚鴻臺畢竟是宏正帝留下的東西,她就算是再不喜歡聽戲, 也不得不重視此事。
陶宣壓力忽增,忙低頭道:「是, 等火撲滅了,兒臣便去徹查。」
召未雨喝了口熱茶,緩了緩情緒,復又問道:「有人傷到沒有?」
「沒有。」陶宣道,「那地方白日都沒什麼人會去,更別提夜裡了, 除了那臺子毀了,其它倒是還好。」
「明日便把去過那地方的人都提出來問清楚。」召未雨叮囑他道。
「是。」
陶宣話音一落,一道淒婉又綿長的聲音便遙遙傳進了他的耳朵裡,他眉心一跳,只覺這場面,熟悉非常。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果然又是她,白傾沅。
陶宣鄙夷地瞧著,只見高懸的月光下她一身單薄襦裙,輕飄飄披著披肩,垂下的青絲在風中吹得凌亂,奔進慈寧殿時一臉驚惶。
「這……」召未雨一見她便驚了。
而白傾沅一見到她,便哭了。
她不顧規矩,進了這慈寧殿便軟軟糯糯地撲入召未雨的懷中,一聲一聲哭得害怕。
「這又是怎麼了?」召未雨不知這其中緣由,卻也不好推開她,只能虛虛地抱住她,關切問道。
「太后娘娘,那個臺子,那個臺子走水了。」白傾沅半跪在召未雨膝邊,抬起一張我見猶憐的臉,期期艾艾道,「可我今晚還去那裡走過……我,我去過之後,它便走水了,太后娘娘,是不是有人要害我?」
她哭得滿臉通紅,鼻尖尤其,眼尾的瑩潤淚珠掛也掛不住,一抽一搭地在召未雨跟前,楚楚可憐。
「好了好了,不怕了,沒有人要害你,不會有人要害你的。」召未雨聽明白了她的話,抱著她輕輕安撫。
「可是,可是我走之後,它就,它就……」白傾沅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收不住,躲在召未雨的懷裡尋求庇護。
陶宣在一旁瞧著她們這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難得帶了點腦子道:「嘉寧縣主今晚去過驚鴻臺?」
白傾沅抱著召未雨的腰線,微微轉過頭來,點了點頭。
「縣主去那做什麼?」陶宣奇道,「那地方離蘭闕殿,有好長一段路吧?」
召未雨一聽,也跟著問道:「是啊,阿沅,你去那地方做什麼?」
白傾沅委屈地撇了嘴,「今夜,成熙姐姐請我在醉仙居吃飯,席間提到了蘭坊的新戲,她便告訴我,宮中也有個戲臺子,叫驚鴻臺,我甚是好奇,加之夜裡吃的多了些,便想著走去看看,還能消消食,誰想,誰想夜半,她們就說那裡走水了……」
她越說越難受,哭到上氣不接下氣,有片刻瞬間,只感覺自己彷彿真要窒息了。
「原是這樣,說清楚就好了,沒事了。」召未雨瞪一眼陶宣,「有功夫在這問阿沅,還不如趕緊去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明明白白。」
「母后,您就疼她!」
「皇帝有何意見?」
陶宣被召未雨的話堵了個嚴嚴實實,幾番想要張口,又實在說不出什麼來。
白傾沅還伏在召未雨身上哭著,說話聲斷斷續續,「太后娘娘,上回是陳貴人,這回,這回又是何人要害我?我還能活著見到我父王母妃嗎?我,我好害怕……」
召未雨聞之色變,趕緊安慰道:「自然可以!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你在哀家跟前好好待著,哀家絕不會讓你出事的。」
「嗚嗚嗚,多謝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