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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令儀沒有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不解看向去,他才回過神,手撐著窗沿一躍而入。
屋子裡她只留了一盞燈,太暗她令她不安,拿著火摺子去點燈,如同以前那樣,鼓著腮幫子吹了無數次,火摺子還是隻冒出一點點火星。
他又抿嘴笑了起來,她似乎無所不能,卻始終不會使用火摺子。不過沒關係,以後這些事都由他來做,她無需會。
明令儀手上的火摺子被霍讓抽走,她好奇地看著他隨意一吹,像是變戲法般,火摺子燃燒起來,把燈點亮後又笑著還給了她。
「有什麼關竅嗎?」她將火摺子蓋子合上,不解問道。
「要拜師嗎?」霍讓促狹心頓起,對她擠擠眼,想到師父徒弟似乎不太妥當,他怎麼敢做她師父,又忙否認道:「不用拜師不用拜師,也沒什麼關竅,就是熟能生巧。」
明令儀乾脆放棄了學習這項本領,從壺裡倒了杯薄荷水遞給他,說道:「明日我就回京城,你怎麼又這麼辛苦跑來了?」
霍讓喝了幾口水,清清涼涼入口,又有她在身旁,五臟六腑都得到了撫慰,深深凝視著她道:「不辛苦,乾一遞了訊息回宮,我當時就想來,只是,」
今日是吳國大長公主壽辰,難過的事無需讓她知曉,他略過了接下來的話,轉而道:「明日你回宮,我想先走一遍你走的路,那樣就好比我們走在一起了。」
明令儀直直看著他,眼裡漸漸霧氣濛濛。
先前她問乾一朝堂上的動向,他曾告訴過她一些關於他的舊事。
「聖上與吳國大長公主有生死大仇,與太后也有生死大仇。孝賢貴妃捱了打之後,如果傳了太醫醫治,也不會生生被折磨致死,她去世時全身都潰爛得不成人形了,聖上看著她都幾乎認不出來那是他親娘。
當年先皇后宮有無數的美人兒,孝賢貴妃早就被他忘到了一邊,不過是因為她生了聖上,杜太后沒有身孕,才嫉妒得發狂。那時杜相還不能隻手遮天,杜太后別的妃嬪不敢惹,只能欺負毫無靠山的孝賢貴妃。」
「吳國大長公主嫁進了國公府,老英國公只知吃喝玩樂,花銀子如流水。兒子孫子也不爭氣,肖似老英國公,很快英國公府便入不敷出。自從孝賢貴妃事後,英國公府就漸漸好了起來,現在的英國公入了京畿營,掌握了京畿營大權。」
「今日是吳國大長公主生辰,乾二前些日子來曾告訴小的,說在忙著佈防,因為聖上要親自上門去給她拜壽。」
「小的也不明白,黃大伴也不明白,他曾與乾二談了許久,說無意聽到聖上說什麼粉身碎骨,什麼要與她在一起。」
乾二的那些話,將她的心狠狠揪成一團,他今天是懷著各種心情,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能在殺母仇人面前笑著道聲恭賀,卻在她面前什麼都不提。
「你不開心嗎?」霍讓頓時慌亂起來,彷徨又無助看著她,捏著杯子的手指變得蒼白,急著道:「以後我們一定能走在一起,光明正大站在世人面前。」
明令儀微笑著搖搖頭,她是在鄙視自己,總是思慮過重,連明日的事她自己都不能保證,卻總是想著遙遠的以後,現今他是全心全意待她,又何必庸人自擾瞻前顧後。
他這麼遠又冒著危險趕來,她卻像是患得患失的小姑娘,矯情又傷春悲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卸下了心裡沉甸甸的包袱,整個人也變得輕盈起來,指著他的手指道:「騎馬握韁繩的時候痛不痛?」
「不痛。」霍讓敏銳地發現她此時是真正地輕鬆了起來,還開始關心起了自己,頓時喜悅又重上心頭,舉起修長的手指,改口可憐兮兮地道:「汗水浸進去,還是有些痛。你幫我吹吹吧,吹吹就好了。」
明令儀瞪大眼看著他,看得他從耳根起開始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