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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比泥鰍還要滑,見長平滿臉鬱悶領著小廝出來要趕他走,反正他早已鬧完,已有不少愛看熱鬧的閒漢對著門口指指點點,撩起長衫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了。
原本接到曾退之帖那些關係不遠不近的人家,先前還在猶豫要不要來赴宴,在曾二老爺在門前罵過之後,便找各種藉口推遲了,只差下人隨意送了份賀禮到定國公府。
酒席在趙姨娘與許姨娘互相別苗頭之下,倒辦得還算熱熱鬧鬧,杜相一系官員,與那些想要藉機攀上關係的,全部來了府裡吃酒。
曾退之被曾二老爺攪局,收到那些中規中矩的賀禮之後,原本煩悶的心情更雪上加霜,酒喝得更勤了。
他見今天來捧場的賓客不算少,心中終是好過了些,一高興又喝得紅光滿面,走路都搖搖晃晃,還要急著跟著人拼酒。
最後還是英國公看不過去,強奪去他手中的酒罈,笑著道:「今晚可是你再做新郎官,要是喝醉了可損失大了。」
曾退之抹了一把嘴,踉蹌著亂揮手傻笑:「酒可是好東西,好東西!」
大家都知道他最近連著沒了兩個兒子,也同情起他來,倒沒人笑話他。英國公招呼來長平:「你扶著國公爺回去歇息,給他熬碗醒酒湯醒醒酒,等下可別走錯了道!」
在坐的武將多,在軍中說習慣了葷話,隨即拍著案幾大笑怪叫,又彼此推杯換盞,直喝得天黑才散場。
小孫氏早就由一頂小轎從偏門送進了府,她住的院子先前李姨娘住過,自從李姨娘沒了之後這裡就鎖了起來。當初趙姨娘與許姨娘聽說要又要進新姨娘,曾退之讓她們收拾住處時,兩人不約而同選了這處。
曾退之當時有些疑慮,畢竟李姨娘與李家都算慘死,小孫氏住進來只怕心裡會膈應。他當時歇在趙姨娘院子裡,她自嘴上抹蜜將他哄得服服帖帖:「國公爺,府裡除了空著的正院,就這處院子最為精緻,只稍微收拾粉刷之後就能煥然一新。
這房子裡哪有沒死過人的,再說國公爺身上陽氣盛,有你護著,那些髒東西哪還敢出來興風作浪。」
小孫氏端坐在床邊,見自小貼身伺候她的孫嬤嬤出去了趟後回屋,神色隱隱不對勁,她忙問道:「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何事?」
孫嬤嬤神色複雜,小孫氏被嫡母做主送出來做妾,儘管她心裡有再多不甘,也不敢反抗。親爹一心顧著自己的前程,哪會拿她這個親娘早逝的庶女當回事。萬幸的是給定國公做妾,他年輕俊朗又手握重權,也不算太糟賤了她。
孫嬤嬤扶著小孫氏在院子門前下了轎子,進去院門後見到院子裡面花團錦簇,亭臺樓閣富貴又氣派,原本提著的一顆心才放下了些,定國公府還算重視她這個姨娘。
只是出去聽到下人偷偷嚼舌根,說這處院子是李姨娘曾住過的地方時,孫嬤嬤就當即像是吞了只蒼蠅般難受。她年紀大看得多,住進死過人的院子倒是小事,誰家後院沒死過人,難道那些死過人的院子都全部不要了。
這有規矩的府裡,下人哪裡敢到處說閒話,肯定是有人故意來講給她聽,就是為了尋新姨娘的晦氣。
孫嬤嬤不想給小孫氏的大喜之日添不快,勉強笑道:「沒事,我只是起早了些,現在有些乏了。姑娘你餓不餓,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吧,前面的酒席估計還要一會才能散。」
小孫氏自小在嫡母手下討生活,早就學會了半聾半啞,她見孫嬤嬤不肯說,知道定會沒什麼好事,也就不去追問,笑著嗔怪地道:「嬤嬤怎麼還叫姑娘,該開口叫姨娘了,錯了規矩可不好。我還是先等等吧,吃了東西嘴巴里總有股子味道。」
孫嬤嬤想想也覺得不妥,小孫氏還摸不清國公爺的喜好,若是第一天進門就惹他不喜,以後在府裡更難立足,便先倒了杯溫水給她潤口。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