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第1/2 頁)
謝秋珩道:「興許。」
他擦掉手上的硃砂,帕子染紅了一片,蓋住了桌案上的人影。
修長如玉的手指搭在桌沿上,與她僅一寸的距離。
那墨玉色的眼眸裡沉沉不見光,眼神難以讓人捉摸透。
兩個人之間,林春生隨著他年歲愈長已經不敢再做什麼使喚他的事情,少時的謝秋珩委實是很可愛,是以如今他不是那個小徒弟,林春生卻依舊這麼廢,夜裡兩人獨處一時尷尬異常。
「你晚上睡在哪裡?」林春生吸了口涼氣戰戰兢兢問道。
她那樣子活像是一隻要逃跑的鵪鶉,一點出息都沒有,謝秋珩稍稍歪頭打量著,唇角盪開一抹極淡的笑意,伸手從燭火上撫過,瞬時室內一暗。
林春生心裡咯噔一下,視野裡便是謝秋珩那白色的道袍。
淡淡的梅香沁人心脾,他不說話端坐在了身旁,黑暗裡那樣的眼神雖看不見,卻猶如實質落在了身上,帶著重量,林春生不由低下頭。
「你為何要滅了燈?」這般安靜的環境裡她的聲音便有幾分軟綿無力。
謝秋珩目力尚好,適應黑暗後笑道:「在山上你可從不問的。」
在三清山上時謝秋珩捅破那層窗紙後便夜夜宿在她屋裡,雖然也規矩,可當中的味道卻真的變了。那時候他尚且有過糾結與不安,卻是沒有讓林春生看出一絲一毫來。
林春生憶及他的體溫跟呼吸,渾身一僵,忍不住往後退。那一隻手抓住她的腳踝將人拖到了身邊來,衣衫相疊。
她的臉埋在了謝秋珩的胸口,結實的肌理不及她的柔軟,手臂緊緊箍著她的yao。他枕在林春生的jian窩處,闔眼不說話謝秋珩嗅著她身上的味道,指尖微動,勾勒了林春生纖細的yao身。輕緩,有時又起起落落,彷彿有蟻蟲爬過,酥癢難忍。
……
「不要動了。」謝秋珩道,他的聲線低沉,如今還有些含糊。
林春生在他懷裡如何敢再動?只覺額前有一點濕潤,想必是他方才低頭了,唇碰到了自己。
那根手指往下,捏住了她的下巴,指腹輕輕摩擦著軟肉。
「師父你冷嗎?」
謝秋珩摸著她背上的衣料,道:「秋日了,衣裳要多穿,便是洗漱之後也不可如此。」
林春生想要點頭,無奈又被扣住後腦勺,依在他懷裡不能動彈,他體溫炙熱,手也是燙的。兩個人靜靜依偎在黑暗裡,寂靜的環境裡能聽見他微微急的呼吸,許久才平緩下來。
「日後出了事,撕了這道符。」他在林春生手裡塞了一張符篆,唇碰了碰她的耳垂,身子一頓。
林春生拍了拍他的手背,微涼的手指彷彿帶著一點火星,點著了他那堆壓抑的念想。這算是她罕見的回應,不是過往的牴觸。
「你呀,先鬆開鬆開,我快喘不過氣了。」但林春生一開口就壞了這黑暗裡aii的氣氛。
謝秋珩無聲笑了笑,頭低下來放肆地嗅著她領口飄出來的淡香。
「不要。」
第二日顧寒起了大早,在謝秋珩的灶房裡搗鼓早飯,瞧瞧這個瞧瞧那個,一臉嫌棄地將爛了的蘿蔔丟給驢棚裡的七竅。
煙囪裡飄了青煙,四周的人家都有動靜,顧大夫盤算著時間敲開了林春生那扇門。
晨光裡細小的灰塵鍍了一層光在空氣裡漂浮,素白的大屏風移了位,謝秋珩的道袍擺放並不整齊,那把長劍橫亙在翹頭案上,紙筆亂了一地。
「起來了。」顧寒敲敲門,眼神疏離,嘴角一垂,沒好氣道,「一個晚上都沒睡夠?」
床上傳來動靜,是人竜竜窣窣穿衣的聲響。
謝秋珩微微斂著眉,長眉舒展,中衣敞開了些,一手拉著衣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