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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搬出信王就能嚇退容從,哪知他竟不為所動:「容歡又不是男人,閹貨一個,想來信王定不會在意的。」
溫濃對他的強詞奪理無言以對。
「更何況我這又不是要你去跟他對食,我是讓你在他有需要的時候協助他、在他惹事之前制止他。」容從甚好脾氣,溫言相勸:「你去尚事監其實並無壞處,信王已提你為女史,只待你到尚事監磨礪幾年。身居要職的女官比個沒名沒份的貼身宮女要強得多,難道你就不曾想要再往上爬,站在信王能夠看得見你的地方?」
溫濃緘然。
「阿濃,你是個聰明人。」容從諄諄善誘:「應該很清楚權利與地位對我們這樣的人而言有多重要。」
這話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相反簡直太對了。容從昔日跟隨並不受寵的太后一路走來,他深知宮中什麼人才最有話語權。無論是當主子的,抑或只是個奴才,只要你有權利有地位,當奴才的照樣能活得像個主子,當主子的甚至能把整個後宮掀了。
溫濃上輩子活得太狗了,若說一點都不想翻身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事。同時她也深深意會容從說要往上爬的意思是什麼,當日他就曾問自己是否想要取而代之,可取代郭婉寧哪是簡單一兩句話、抑或是爬上更高的位置就能取而代之?
再說了,她想取代郭婉寧嗎?
溫濃在心裡反問自己,然而前路一片混沌與迷茫,她找不到答案,也沒有思緒。
「好了,你也別顧慮太多。」容從也不是想要一下子給她太大壓力:「就算信王替我們平了第一層障礙,尚事監也沒那麼容易能夠拿下。監中多為先皇后及三妃遺留下來的前朝老人,自上而下沿用嫡系子徒,你倆年紀太輕不易服眾,前面一段時間我會帶著你們,等你們真正上手了再退居其後。」
原來不是一下子就把尚事監的燙手山芋甩給他們,溫濃這就放心了。想必容從也不是那麼放心真把尚事監交給容歡,所以才把她也拉下水,等到日後尚事監內部逐漸穩定下來,容從才會抽身而出。
溫濃不太清楚容從這輩子改變主意的原因是否因為她,但可以肯定的是容歡絕對是個不安份因素,就連容從面面周到也不過是為了提防他,但願容歡能夠明白他師傅的用心良苦,別再亂什麼妖蛾子出來才好。
一想到容歡這個禍惹精留在織染署的未解之迷,溫濃眼珠一轉,試探著詢問容從:「師傅,李司制今天跟我說春芳百錦圖的程序慢了,聽說在我接管容歡手頭工作之前,他從凌園挑走幾個人帶去織染署,我能不能也去挑幾個人帶走?」
「是嗎?那你明日也去凌園挑幾個人吧。」容從不怎麼上心,「不過你得先找錢富海,凌園我是交給他負責,人員排程歸他管。他若問起,你就說是我的意思。」
「容歡調人不經你這嗎?」聽他語氣,似乎並不知情。
對於容歡行事不經過他的行為容從沒遮掩但也不顯惱,只是輕嘖:「都是娘娘給慣的。」
也就是說,容歡壓根沒經容從就把人給挑走了。至於挑走哪些人,那些人現在回來沒有,得去找凌園的管事錢富海錢公公。
溫濃心裡默默記下,見天不早了,容從該說的也基本已經交代過了,準備起身離開返回住舍。
臨走之時容從的聲音忽而問起:「你最近可曾見到……」
溫濃聞聲回頭,見容從話說一半沒接著說,反問:「見到誰?」
容從頓聲,改口問:「太后娘娘近日可曾招你侍伴左右?」
溫濃訕笑:「娘娘近日不曾招見我。」
事到如今她算是看出來了,太后其實並不怎麼待見她,若不是礙於陸漣青的面子,恐怕早把她從永福宮掃出去了,又怎麼可能招她到跟前侍候呢?
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