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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嘴,「現在殿下醒了,我的七級浮屠也建了,就這樣吧。這個虧我吃了,往後不要再來找我。」
她起身欲走,獨孤明夷聽見窸窣的織物摩挲聲,既想攔她,又不敢討她厭煩,慌亂之下居然脫口而出:「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猛然回神,想起如願在話本里寄託的東西,連忙補充,「是娶你做妻子。且我保證,除你之外,絕無旁人。你……願意嗎?」
「……倒也不用以身相許,我不需要這種補償。」如願只覺得紗簾後的攝政王是中了傳奇話本的毒,她怕他一時上頭非娶不可,猶豫著補充,「另外,我有喜歡的人的。」
「……這麼快嗎。」意料之中的拒絕,獨孤明夷苦笑,「並非補償,只是……罷了,你也是剛醒,料想不曾吃過什麼,桌上有些點心,若你不介意,可稍嘗一些。」
如願猶疑著坐回去,拈起一塊透花餈:「那好吧。殿下如果非要補償,就把這一桌吃食當作送我的,恩怨了結。」
「本就是為你準備的。」
如願再次抿過嘴唇,把那塊透花餈放進口中。
能在王府上桌的吃食自然美味,從透花餈到玉露團,每一樣點心都雕琢得如同擺件藏品,新榨的果汁酸甜適口,各色水果湃在冰裡,新鮮得在表皮上凝出淡淡的水珠。如願有一搭沒一搭地填著空了兩天的肚子,味覺得到滿足,雙方又都不說話,嗅覺更靈敏,空氣中的藥香一縷縷地鑽進鼻腔,如願甚至能隱約分辨出用了哪味藥。
紗簾後的攝政王安靜地坐著,投下一個修長的影子,偶爾壓抑著極輕地咳嗽幾聲,聽得出是從肺裡反上來的隱熱,恐怕徹底痊癒前要痛苦許久。
如願忽然覺得他這模樣其實有些可憐,因而在他莫名其妙問起她喜歡的人時,她沒遮掩,嚥下嘴裡的半塊花糕:「沒什麼可說的。只是我喜歡而已,他不喜歡我呢。」
「怎麼會……」親耳聽她提及,獨孤明夷感到一種刀割般的疼痛和快感,彷彿親手摳開血淋淋的傷口,他竭力掙扎著安慰如願,「你很好,天下不會有不喜歡你的人。」
「我與殿下不熟吧,殿下怎麼知道我好不好?」如願驀地笑出來,但那點笑意只浮在嘴角,不上眉眼,很快就消失殆盡,「說來也是,我喜歡的人是位道長,也不知道是哪派的,說不定根本就不能娶妻呢。何況也是真不喜歡我,我也有不對的地方,騙他說我要去定親,結果他理都不理,想來是果真不喜歡我。」
一言如同驚雷,獨孤明夷愣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眼瞳空茫地倒映出簾後的人影,嘴唇發顫:「竟是……如此。」
第61章 冷淡 兄控大失敗
如願覺得這個「竟」來得莫名其妙, 眨眨眼睛,沒有言語。
簾後的郎君卻急切地追問:「若是、若是他愛慕你,你可願嫁他?」
如願更莫名, 心說燕嬋以前說的話果真有道理, 疾病使人蒼老,攝政王似乎才二十出頭, 怎麼一開口比她時年三十五的阿孃還急著牽紅線。她聽得有點暈, 在額角按了一下:「我喜歡他, 當然願意嫁的。何況我本就就有這樣的心思,只是他沒有而已。」
「那若是他有所隱藏,欺瞞於你, 倘若肯坦誠,」獨孤明夷的語氣更急切, 但到底大病初醒,語氣虛弱,又隔著簾子,聽不真切, 「你能否原諒他?」
於是聽在如願耳朵裡就更莫名,她心說這攝政王平常看的話本還真不少, 不然也問不出這種陰差陽錯稀奇古怪的問題。她不和病人計較,晃晃越來越暈的腦袋,靠在桌邊:「就算我們扯平吧。他瞞我什麼,想來是有不好說的原因, 非要算還是我更不好, 感情這種事還耍心機……」
女孩的聲音漸低下去,在紗簾外朦朦朧朧,她似乎又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