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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如此?」
紀心言就納悶了。他不是炎武司督衛嗎?換成韓厲早就什麼都查出來了,哪用費這勁來問她。
她這麼想著,便小聲說:「大人本事大,若是懷疑什麼,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有本事把你家的事查出來,她暗想。
紀心言覺得這句話只是陳述事實,但在沈少歸聽來就有幾分諷刺的意思了。
他不是不想查,但他讓右司的人去查一個左司的司使,很可能引起左司不滿。
本來他就無力調動各地衛所,更不好在關係還未建立時,先讓人家心生警惕。
是以他只讓林遊查一下禾城衛所的人員配置。
他是懷著希望的。
看到牌子後,他就對陳容樣貌起了疑心,越看越覺得像那個丫頭。
但他離開時才十歲,小丫頭更是隻有七歲。十年過去了,記憶中最深刻的只有那雙總是亮亮的眼睛和「玉樓哥哥玉樓哥哥」的清脆童音。
慈愛的師父師母,打成一片的兄弟,對他全心信任的心言妹妹,那是記憶中最單純美好的一段時光。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禾城衛所還真有陳容這個人,韓厲也確實從那帶走過一名叫陳容的司使。
如果陳容就是陳容,那八卦牌怎麼會在他身上?他又為什麼和心言妹妹這麼像?
他想知道答案,但又不想讓人發現自己跟這牌子有關係,便想從陳容這邊旁敲側擊地打聽一下。
卻不想,這人居然敢暗諷自己。
沈少歸笑意微收,走到圓桌邊拂衣坐下,淡道:「我這不就在查嗎?難道我放著現成的人不審,還要耗費人力物力沿途去查嗎?」
他瞥了眼紀心言,眼中明明白白寫著「就憑你」三個字。
「我若真想為難你,就不會這樣和你說話。不管你到底什麼身份,我都不會怪罪。但我若去查了,發現你不是炎武司的人,那你穿這身獅紋裝便是重罪。而且,」他咬了重音,「昨日在書堂,你似乎有意放過了忠義堂逆賊,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紀心言抿唇,說:「我功夫不行,不是有意放的。」
「功夫不行?」沈少歸瞥她一眼,同時手指一彈,將一隻茶杯彈向她的腿。
紀心言有幾下三腳貓功夫,再加上反應敏捷,看到有東西襲來,下意識抬腳,竟踢中了那隻杯子。
沈少歸那一下出於試探,未用多少力。她卻是用了大力。
瓷做的小茶杯飛撞到院牆上,噹啷一聲碎了。
小貓被吵醒,「喵」地支稜起腦袋。
紀心言一驚,轉頭就想撤。
「站住!」沈少歸起身喝道。
這回他真的氣了,抬手就向她肩頭抓去。
紀心言來不及多想,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千萬不能被他抓住,說什麼也要拖到韓厲回來。
當下,她顧不上那麼多,對方出了招,她便回了過去。
那貓見勢不妙,極其敏捷地躥上院牆,甩下兩個準備打架的人。
一招過後,沈少歸著惱。
「放肆!」
他不再收力,出招速度更快。
紀心言矮身躲過一下,只覺頸上一緊,衣領咻地被扯住,就聽身後人冷聲說:「看你往哪逃。」
紀心言梗著脖子:「韓大人馬上就回來了。」
「那又怎樣?」沈少歸反問,手下用力,「以下犯上,他還能護你?」
兩相拉扯間,只聽刺啦一聲,衣襟半開,露出她脖頸下一道不甚清晰的線,線的上方面板微有發黑,下方卻是白皙無暇。
沈少歸眯起眼:「果然用了炎武司的易容藥膏,你根本不是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