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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厲笑而不語,等著他先說。
沈少歸單指劃著名酒杯,可能真的喝多了,鳳眼帶上幾分輕佻之氣。
「右司成立之日時,就明確規定,不可與左司處理同一案子,不可接觸涉及皇親國戚的案子。左右兩司名義上平等,實則左司在右司之上。」沈少歸歪頭,「韓大人,你以為這次何以讓兩司一同執行任務?」
「世子不是說了嗎,皇上怕你經驗不足……」韓厲道。
沈少歸笑著擺手:「韓大人,此處就你我二人,這些面上的話就免了。忠義堂在劍州活動越發多,劍州又是我父親封地,聖上難免憂心。這次派我來清剿忠義堂,一方面可以借安王府的兵力,另一方面,韓大人正好在此處,可以一併監視我與王府的動靜。」
韓厲唇角微彎,冷淡地笑著。
炎武司各地衛所皆為陸驍一手所建,又在左司手上發揚光大。右司成立不過短短兩年,沈少歸空有督衛之名,卻無法順利調遣各地衛所司使。
但他畢竟是世子,即便司使們心中不屑,面子也一定會給足。更何況,劍州還有安王府在背後支援,劍州衛所自然會更配合。
所以沈少歸從京城出發直奔劍州,也是希望借劍州之事立威風,將來才好在各地行走。
他說想與左司通力合作,至少有部分是真心實意的。
沈少歸道:「韓大人,沈某這次真心想與大人合作,我們合力清剿忠義堂,將來……」
「將來韓某是不是也要聽安王府指揮?」韓厲不客氣地打斷他,「世子野心倒是不小,與安王很不像呢。當年陸驍曾教我,炎武司若想一直在,我若想活得安穩,就不能在朝廷裡有朋友,當然最好也不要有敵人。」
「因為朋友和敵人之間的界限沒有那麼分明。」他笑呵呵地,「韓某一直謹遵教誨,小事睜一眼閉一眼,大事一律不幫。為了讓同僚們放心,適當的好處也是收的。就比如前幾天,有人送我一件難得的上品雪狼王皮,希望我不要再查他家的私事。既然人家都說了是私事,確實與炎武司無關,我也就把人撤了。」
他三言兩語暗示沈少歸,安王府並非表面那麼乾淨,若想把左司拉成一夥是斷不可能的。
沈少歸微怔,立刻明白雪狼王皮是安王府送的,但至於為何,他離家多年卻不清楚。
不過自家的事總不好向外人打聽,他就裝著知道的樣子呵呵一笑。
「韓大人說的是,是沈某唐突了。不過能聽到韓大人這一番話,這頓酒就沒白喝。」
韓厲哈哈笑道:「用炎武司的酒請炎武司的人喝,世子好一手借花獻佛啊。」
沈少歸也笑,道:「等事情結束,必定要請韓大人到王府好好喝上一回,還望到時能賞光。」
韓厲扶杯的手頓了頓,若無其事道:「此事還需多久?」
沈少歸笑容微斂,緩緩道:「不好說。」
韓厲看著他,恭維道:「世子遠在京城,都可以查出忠義堂據點,委實厲害。」
「實不相瞞,這次是有可靠的線人。」沈少歸道。
韓厲挑眉:「右司成立短短兩年,不可能這麼快就在忠義堂內安下眼線。難道……忠義堂出了內鬼?」
沈少歸的笑容帶上深意:「韓大人所猜不錯,確是忠義堂出了內鬼。只是他所知有限,說不出夏君才在哪。但能提供幾處據點。」
他舉杯,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又將杯子磕到桌上。
「沈某此行就是要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把夏君才引出來。」
韓厲右手摩挲酒杯,默然思索。
所謂內鬼,一般是兩種,一是忠義堂內部的人主動投靠朝廷,二是忠義堂安插在朝廷中的眼線反水。
第一種極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