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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心言想起遼王帶的幾萬大軍,輕輕哼了聲。
「忠義堂就是夏君才組織起來的,其中,大概,有一些小晉王的舊部吧。對了,」原野轉頭提醒她,「在外面不能叫遼王,是先皇。也不能提小晉王,是反賊。」
「那當今聖上是遼王的兒子?」紀心言不確定地問。
「廢話。」原野看傻子似的看她一眼。
貴圈這麼亂,不好說啊。
原野揚手又扔個石頭,這回不是隨便扔的,他打了個水漂,小石子在水面上一連激出十餘個圈圈,才不見了影。
「喲呵,挺厲害嘛。」他誇了自己一句。
紀心言奇怪地看他一眼,覺得這個人情緒不太對。
「你以前沒殺過人?」
原野沉默下,看著水面,說:「沒這樣殺過人。炎武司其實是探子,內牢裡刑罰眾多,但不可以隨便殺人,倒是有不少人挺不過去,但也不能算我們殺的。至於斬首的,那更不是我們……」
他忽然停住,眼望天,說:「好像也不對,漁池案死的人最後就算到陸驍頭上了。」
「你說的這些話,就好像……」紀心言皺著眉,琢磨用什麼詞形容更合適。
原野莫名地看著她。
「就好像站在旁觀者角度講述別人的事。」
原野聽不懂,更加莫名地看著她。
紀心言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胡亂擺擺手,撇開話題。
夕陽落下去,餘輝照得天邊泛紅,白日那血腥一幕再次湧上心頭。
紀心言輕聲問:「那些屍體沒人管嗎?」
原野道:「如果忠義堂不來收屍,最後衙門會把他們扔到荒野吧。」
挖坑埋人也是有開銷的,荒野一扔,多的是豺狼虎豹來吃。
兩人都不說話了,一起瞅著水面,不時有魚遊過。
「你聽說過嗎?」原野低聲問,「暴屍荒野的人入不了輪迴。」
紀心言有點意外,意外他居然有這種想法。古人迷信她知道,但作為炎武司的人,殺人應該不至於讓他這般難過吧。
她鬧不清原野心態,一時不知如何安慰好,便說:「在我們家鄉,都是把屍體火化的。」
「火化?」
「就是火葬?」紀心言解釋,「應該和入土為安一樣吧。」
原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問:「你家鄉是哪啊?你想起來了?」
紀心言:「……我家鄉就,就那個哪……」
原野挑眉,等她下文。
「說了你也不知道,難道天底下所有的地方你都知道?」
原野眨眨眼,接不上話。
紀心言換了話題:「韓大人可以回京城了吧?我想快點離開這。」
原野悶聲道:「那要看世子手裡有幾個這樣的據點了。」
他拿起一塊尖石,一下一下地劃著名地上的泥。
夕陽的光隱入水下,半個月亮爬上了天。
小樓二層,韓厲摩挲著手中的酒杯,對面坐著安王世子沈少歸。
酒壺已空,沈少歸命人拿了一壺新的。
韓厲看向微有醉意的同僚,又看看被他隨意丟在一旁的佩劍。
「聽聞當年皇上尚是太子時,東宮意外走水,是世子冒死將太子救了出來,皇上將宮中鑄劍師所作『鳴風』賜與世子,可是這把?」
沈少歸瞥了眼那把劍,只覺得它不似平日那般漂亮,反而多些陰森之意。
「正是。」他收回視線,碰也沒碰。
韓厲瞧了他片刻,笑道:「刀劍自鑄成之日起,就是用來飲血的。怎麼到世子這,反而嫌棄它呢。」
沈少歸一愣。他不過一點點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