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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他的婦人緊了緊雙臂,將孩子圈得更牢,眼含淚水,一手不停地撫摸孩子腦袋,像在排解恐懼。
龍裕瞪起眼,胸口劇烈起伏:「你好……你很好!」
韓厲嘆道:「夏君才有本事,你說出他的去向,我們也未必抓得住他,但你不說……」
他的劍又往前遞了兩寸。
「好!做得好!哈哈哈!!」龍裕仰天大笑,「炎武司不愧是天下第一的走狗。」
韓厲毫不動氣,只看向西斜的日頭,微眯起眼,悠悠道:「大人的恩怨何必牽連孩子呢。」
他重又看向龍裕:「夏將軍仁厚大義,必會體諒你。」
龍裕咬牙,突然對天狂喊。
「啊啊啊啊啊——」
他猛地起身,用盡最後的力氣,直直地撞上沈少歸的劍。
「呲」地一聲,長劍當胸穿過。
沈少歸原正看著韓厲方向,毫無防備就覺胳膊一沉,銀光發亮的劍身已是鮮血密佈。
他怔住,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想把劍收回來,卻沒有拔動。
「二哥——」龍裕的妻子哭著,看向身邊另一名婦人,朝她一點頭,之後毫不猶豫地撞向旁邊的船柱。
另外那名婦人見狀,心知到了此時,只有大人都死了,孩子才有一線生機。
她最後親了下孩子,掏出衣袖中的匕首對著自己胸口刺了下去。
這一切就發生在韓厲眼皮底下,他原有機會阻攔,但他沒有動,直等到兩名婦人都死了才收回劍。
他走回沈少歸旁邊,見他仍然愣著,便平靜地開口:「沈大人?世子?」
沈少歸回過神。
韓厲看向他的劍:「這是聖上賜的劍,沾了血,髒了,□□讓人擦擦吧。」
沈少歸吸氣,恢復了貴公子的樣子,將劍遞給下屬。
韓厲從他旁邊過去,收劍入鞘。他的劍沒有沾血,不需要清理。
沈少歸忽地有些氣惱,上前一步,對韓厲說:「韓大人,你這樣做,反而把龍裕逼死了,剩下兩個無知小兒有什麼用。」
韓厲笑了,「龍裕明明是被世子的劍殺死的,關韓某什麼事呢。倒是那兩個孩子,沈大人覺得沒用,不如交給左司,放進炎武營,訓上十來年,也就不記得這些事了,照樣有用。」
第49章
一天的時間都耗在河邊, 伴著各種腥氣。
屍體陳列在碼頭上,據說要放上幾日,殺一儆百。
好在這些髒活有府衙的衙役來處理, 韓厲只等了一會兒就帶著他們離開了。
紀心言回到房間,立刻把外衣中衣全部脫下,扔進竹筐裡,搬到院中西北角。
衛所有浣衣工,隔三差五就每個院子收一圈髒衣服。
這天因為執行過血腥任務, 牆角已經放了兩個竹筐, 浣衣工接下來的工作量不小。
晚飯時的食堂和平日一樣,剛剛執行完任務回來的司使們沒有任何不適, 分別圍坐桌旁,邊吃邊聊。
紀心言一點都吃不下, 耳邊不斷傳來其它人的議論聲,她心情煩躁, 索性獨自溜到池塘邊。
劍州衛所的小池塘引的是蕪河水, 用一做石橋斷開。池塘有專人打理, 開著大朵的荷花。
紀心言到時,河邊已經蹲了一個人。
那人緊挨著河岸, 鞋尖半浸在水裡,正有一下沒一下地往水裡扔石子, 光光的腦袋被夕陽餘暉照得有點紅。
聽到腳步聲,原野轉過頭來。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韓大人呢?」紀心言問。
原野又撿個石子扔水裡,朝旁邊的小樓偏偏頭。
「在上面和世子喝酒。」他說完,瞅著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