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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趙曦珏還差四個月便能去上書房聽政了,卻因有封寒的推薦,自今年年節之後,趙曦珏已跟著封寒一同開始出入上書房。偌大的暢書閣,只剩她一個人還需要念書。
可誰叫她年紀小呢?
不過最後一個也有最後一個的好處,至少現在她想什麼時候去暢書閣就什麼時候去,就連封寒都變了一副放任自流的模樣,誰也管不到她。
卻沒料到,她出來坐上步輦還沒走上兩步,便遠遠地瞧見了有兩人正朝著自己的方向來了。
趙曦月眸中一亮,揮手叫人放下了步輦,提著裙角三步並做兩步地跑到了兩人面前,仰著臉嬉皮笑臉地同三人見禮:「六哥,溫瑜哥哥。」也不等他們回禮,便眨巴著眼睛好奇地問道,「你們怎麼一起過來了?」
趙曦珏笑容可掬地朝身側的人臉上投去淡淡一瞥,「今日是你的生辰,自然是過來給你送禮的。」仔細一看,便會發現六皇子笑得煞是好看的臉上,微微泛著點黑。
他同自家父皇告假說要來給趙曦月送生辰禮,沒想到這人見杆爬,當下說和他順路要一道過來。那張清心寡慾的臉欺騙性極強,忽悠地建德帝好不多想,不僅準了他的話,還樂呵呵地叫人將他為趙曦月準備了賀禮取來,好讓他一併送上,免得趙曦月久等。
臨行時還不忘叮囑了一句六皇子一句,他送的禮物要緊地很,一定要親手交給趙曦月,氣得六皇子殿下一句話都不想說。
「陛下派在下為殿下送禮。」謝蘊面不改色地說到,自袖間取出了一個細長的匣子遞了過來,「這是在下為殿下準備的,請殿下不要嫌棄。」同一件事,到了他的口中,卻變成了完全不一樣的意思。
趙曦珏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
裝,你小子就接著裝。
趙曦月掃了一眼跟在二人身後的內侍,不疑有他,接過謝蘊遞過來的匣子,嘟囔道:「父皇怎麼想到派你來給我送禮,太大材小用了吧。」
不怪她奇怪,如今的謝蘊已不是兩年前那個籍籍無名的謝二公子了。
去年科考,他一舉奪魁,是一甲頭名。如此一來,謝府除了謝時和謝鸞之外,又多了一位會元不說,今年謝蘊還要和兄長謝鸞一同參加將在四月舉辦的殿試,說不好這三甲就要被謝家人包下其二。
又不知有誰將謝蘊作為六皇子講讀,雖未參與殿試卻已可以和六皇子一道出入上書房的事傳了出去。
爹是當朝首輔,哥哥是上一科的會元,自己不僅是會元還已在君前走動,再加上他難能一見的容貌。如此種種,謝蘊在京中的風頭可以說是一時無二,大家都在猜測這位名不經傳的謝二公子會不會一路高升直入內閣。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理所應當。」謝蘊淡然道,目光卻落在趙曦月把玩著匣子但遲遲不見開啟的玉指上,「殿下不妨開啟瞧瞧合不合心意。」
趙曦月把玩著匣子的手指微微一頓,雙頰莫名有些泛紅,低低地應了一聲,開啟了匣子。裡頭躺著一支透亮的翡翠玉簪,簪頭雕了祥雲逐月的花樣。
「這好像和你去年送我的翡翠墜子是同一塊料子?」趙曦月將玉簪自匣子裡取出,清澈見底的杏眸裡透了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企盼,「又是你親手雕的麼?」
「嗯。」謝蘊簡單地點了下頭,望著她的目光好似柔軟了許多。他依舊沒有笑,可她卻硬是從他的聲音裡聽到了一絲溫柔,「殿下可是喜歡?」
趙曦月將溫潤的翡翠玉簪握在掌心,雙頰飛上兩片紅霞,快速地啄了下腦袋。
她想起來她昨晚做的夢了。
昨夜的夢裡,謝蘊託著她的背和腿,眉目含笑地望著自己,聲音裡滿是溫柔繾綣:「殿下,微臣在。」
一下就撫平了她有些不安與害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