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頁(第1/2 頁)
環視了一圈,終於在床邊的案上找到了蹤跡。
她珍重地拿在手心,腦海中隱約顯現出這紅繩纏在腕上,然後又被人解開的景象來。
伸出手指, 迎著光看了看, 溫寧這才發現昨夜那斷裂的指甲不知何時已被修剪整齊。
白嫩的手指滑若凝脂,淡粉的指甲在這日光中盈盈透亮, 看不出一點兒折損的痕跡。
「採青,是你替我修剪的嗎?」她柔聲問道。
採青正在擰熱帕子, 聽見她的問話,迷茫地抬頭:「修剪什麼?」
她看起來毫不知情, 溫寧斂下眉去, 心下便明白了:「沒什麼。」
熱帕子遞到手中, 她輕輕擦著手指,溫熱的觸感一襲來, 忽然便想起昨夜被他一根根吻過手指的畫面來。
從指尖到手腕,一遍又一遍, 溫寧慢慢紅了臉,洗漱了一番,頰上的殘紅才褪完。
這時,厚重的門扉「吱呀」一聲, 溫寧一抬眼, 先瞧見的是那搭在門上的手。
勻稱修長, 勁瘦有力,上面卻偏偏留著一道極長的血痕,一看就知道是誰的傑作,她立即低下了頭去。
「醒了?」謝景辭剛從外面回來,身後跟著的侍從提著兩個大食盒。
一擺開,透明的水晶皮裡麵包著顆顆飽滿的蝦仁,鮮蝦雲吞香氣撲鼻,隨後,幾碟脆嫩爽口的小菜也一一端了上來,綠的綠,白的白,看起來十分有食慾。
顧唸到夏日炎炎,溫寧胃口不好,謝景辭還特意給她帶了一碗冰酪,單獨裝在一個盛滿冰的食盒裡。
將冰酪端出來,採青看了那剩下的半盒子的冰,有些咋舌:「這麼多冰,怕是比這碗冰酪還貴吧?」
溫寧正小口地吃著那雲吞,她長在江南,飲食裡偏愛河鮮,但平京桌上多是牛羊,便是有蝦蟹之類的也不算肥美,這會兒吃到了極鮮美的鮮蝦雲吞,唇角微微揚著。
聽見了採青的話,目光順著看過去,一時也有些怔愣。
「這冰酪與那雲吞還不是一個樓裡的。一面怕雲吞不夠熱,一面怕冰酪不夠涼,我和公子回來的時候可費了番周折呢!」那侍從是跟了他多年的老人,一提起來話便多了些。
溫寧稍稍停箸,方才沒注意,這會兒一抬頭才發現謝景辭額間生了些許薄汗。
「這冰酪有些涼,你身子還未好,最多飲半碗。」他並未多言,只對溫寧囑咐了一句。
聽見她低低地應聲,謝景辭便轉身去更衣。
擦身而過之際,溫寧忽然扯住他袖子,目光微抬:「你吃了嗎?」
極樸素的一句話,卻讓謝景辭身形一頓。
溫寧鮮少主動與他交談,遑論這般關切,他目光微垂:「只飲了些酒。」
既然是打著找生意的名號,謝景辭今日便去看了鋪子,敲定了兩間,少不得要與人同席,做做場面。酒桌上的菜多是擺設,他幾乎未動筷。
「要不要再用點?」一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溫寧忽然想起了他從前那一飲酒便不吃飯的習慣。
「好。」謝景辭低低地應聲,回身坐下。
兩個人相對坐著,用餐習慣都極為文雅,雖然沒什麼交談,但這般和諧的畫面落在採青眼裡卻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她被帶來的時候,特地被囑咐過多做事少過問,儘管一口一個小娘子郎君的叫著,卻總覺得他們之間雖然舉止親密,但少了些過日子的感覺。
如今這般相互在意,似乎有了點小夫妻相處的意味……
溫寧難得吃了一整碗雲吞,又用了些冰酪。雖然貪涼,但她也明白這冰的不能多飲,因此到了一半時,雖然有些不捨,仍是放下。
「不吃了?」謝景辭剛好也停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