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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有字跡,這扶風是何意?」銀環很是驚異,這繡樣估摸著是夫人未出閣前留下的,沒想到竟藏了個如此隱秘的東西。
指尖滑過那兩個小字,觸感微滑,溫寧便明白了:「這字是用白蠟寫上的,因此平時難以注意。但一旦沾上了深色,這蠟字一對比便顯出形跡了。」
道理並不複雜,是一種隱秘傳遞訊息的方式罷了。
溫寧又看了眼,帕子上繡的是青竹,母親按理來說當時尚未出閣,所以這繡帕應當是用來傳情之物吧。
至於「扶風」,大概是母親當時的心儀之人……
溫寧並不瞭解母親年輕時候的經歷,只聽說她與父親成婚後琴瑟和鳴,後來又因為她被拐而鬱鬱而終。
這下偶然窺見到母親年輕時的一角,溫寧心下頗有些疑惑,既然如此,那母親當初為何要遠嫁父親?
「扶風」到底又是何人呢?
翻看了母親留下的其他繡樣,溫寧並沒找到什麼線索,只是過程中反而找到了一副松鶴圖,看樣子大概是為當時老太君五十誕辰準備的,但不知為何,那繡稿只完成了一半。
算了算時間,估計還未等到老太君的誕辰,母親便已出嫁了。
然而比較令人奇怪的是,世家貴女從定親到出嫁少說也得半年,半年的時間母親為何沒能繡完呢……
還是說,她出嫁的實在太急,急到連壽辰禮也來不及完成?
如果是這樣,溫寧抿了抿唇,這般著急的婚事未免也太過蹊蹺了點。
然而,時間太過久遠,而且又是母親的私事,她不好去煩擾外祖母,父親又遠在邊關,只好暫且壓著。
自從江嬈落水和老太君晚宴那日的敲打之後,園子裡一連數日都頗為安靜。溫寧這些日子並未找到更多的線索,便把心思放到了壽禮上,接續著母親當年未完成的那副松鶴圖,也算全了母女兩代的心意。
到了壽筵那日,她才真正感受到簪纓世家的強盛與豐裕。
烈火烹油,鮮花著錦,流水般的奇珍異品從早到晚地從角門裡送進來,看的銀環一次比一次驚異。
「這還只是辦個壽誕,若是輪到這府裡的世子成親,真不知是何場景!」
是何場景?溫寧隱約有點印象,大抵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這日從一早開始,世家夫人和貴女便陸續到了園子裡,釵環滿頭,雍容華貴,連走路帶起的風都帶著一股香氣。祖母壽誕,太子妃也回了府,更為這園子添了一份貴氣。
溫寧這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位讓祖母讚不絕口的令姐姐,她相貌不太像公主,倒更像是大老爺,端莊明媚,舉止嫻雅,即便是遇了喜,仍是不減風采。相比之下,那位太子殿下反而顯得庸常了些。
平日裡偌大的廳堂今日烏烏泱泱,各國公府侯府伯府的夫人和小姐們一走進來,連夜晚都要被他們頭上的明珠照亮。
平康縣主今日衣著極其華麗,頗下了一番功夫,但觸及溫寧之時,目光一頓,又覺得自己這身打扮被襯的頗為俗氣。
倒不是說人工雕琢的不美,但相比起來,總覺得差了些渾然天成的氣韻。
溫寧今日也沒有著意打扮,她穿著那匹老太君賜下的「雨過天青」做成的襦裙,極其玲瓏剔透,唇上難得點了抹紅,如朝霞映雪,楚楚動人。
平康縣主雖然面上不顯,但是對這位美的出奇的表小姐還是多看了幾眼。不過,論及家世,論及才能,梁懷玉自視甚高,因此當到了獻禮之時,頗為驕矜地獻出了詩賦,眾人的眼光便一下子移到了她這裡。
「平康縣主真不愧是『平京第一才女』,這詩不但寓意好,書法上也造詣頗深。」安國公夫人讚嘆道。
「懷玉有心了。」老太君看了看,也頗為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