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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外祖母。」
看著這盅特意賜下的熱湯,溫寧略有些發愁,她倒並不是食慾不振,只是……昨夜咬下去的時候,自己的舌尖也破了,那地方傷在裡處,並不像謝景辭那樣明顯,是以並不方便吃熱食。
但眼下若是不喝,又怕拂了外祖母的心,溫寧抿了抿唇,只好拿起白瓷勺子,小口地喝著。
熱湯一送到口中,那傷處便一陣疼痛,她不敢顯露出來,便強忍著吞嚥,眉心微皺,脖頸出泛著不自然的紅。
連喝了幾小口,謝景辭一看便知曉是怎麼回事,眸色越來越深。
眼見她怕拂了祖母的意要堅持把這熱湯喝完,謝景辭半是氣半是憂。
總不能由著她把自己疼死,謝景辭到底擱下了筷子。
「今日已立夏,許是天氣轉熱沒了胃口,這火腿鮮筍湯適合冬日,夏日裡還是飲些清涼的為好。」
言畢,又給她推了碗潤肺補涼湯。
老太君一聽他這麼說,當即讚許道:「說的有理,我怕冷,素日裡飲食溫熱,倒忘記了你們這個年紀正是火氣大的時候。」
於是,溫寧眼前的熱湯便順理成章的被換成涼飲。
溫涼的糖水入口,那舌尖上的傷痕彷彿被撫慰了一般,少了許多痛楚。溫寧頓時明白,他應當是看出來了。
「多謝大表兄。」溫寧小聲地道謝,心下卻止不住地羞憤,若不是他酒醉,便也不會生出這樣尷尬之事……
眼看著一盅補涼湯被她飲盡,老太君也放下了心。
可福安公主的眼神在兩人之間轉了轉,倒是變了三分。
兒子是什麼脾氣,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連她這個母親都不怎麼多說,平白無故的怎麼肯對一個表小姐言語?
還有今日這唇上的傷,怎生就這樣巧?
是以,待宴席散後,福安公主難得的將謝景辭叫到了園子裡。
福安公主性子冷清,兒子比她還冷上三分,又素來有主意,是以福安公主並不常干涉他,但這並不意味著她這個做母親的對兒子毫不關心,尤其是到了婚齡。
「你已年及弱冠,這個年紀是該考慮婚事了,這幾日二房雖不太平,但景越的婚事到底也定下了。」 福安公主繞了一圈,才問道,「你可有什麼中意之人?」
中意之人?謝景辭唇線微抿,有倒是有,只是那個人並不中意他。
「兒子現在並不想考慮婚事。」謝景辭聲音淡淡。
她問他可有什麼中意之人,結果卻回了個不考慮婚事,驢頭不對馬嘴的,但福安公主素來明白,兒子打小就是這麼個彆扭的性子,當下便肯定,一定是有了。
「是為了你那個外室?」福安公主問道。
謝景辭抬頭,目光略有詫異,疑心母親知道了什麼。
「不用擔心,我只是偶然聽說了而已。」
福安公主抿了口茶,她一向知道兒子有個藏起來的小姑娘,聽說是個江南辦案時帶回的孤女。世家子十六七便要安排知曉人事了,兒子一向有主意,福安公主不好過多幹涉他,是以便是知道,也並未多加過問。
「不是,她已經走了。」謝景辭手指微扣,鬆了口氣。
「走了?」
福安公主略有些詫異,這意思竟是那姑娘主動走的?倒是個有脾氣的。
「既然如此,你也該正經考慮下婚事了。前些日子,太傅家的託人在我面前提了一句,太傅畢竟也是你的老師,是以這次趁著祖母的壽誕你便見一見那徐家姑娘吧。」
大鄴雖重規矩,但也不提倡盲婚啞嫁。未婚男女在宴席互相相看,是不成文的規矩。
老師的孫女……謝景辭眉頭微皺,老師德高望重,又待他不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