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類人(第1/2 頁)
在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二十厘米的時候,項逢強行壓下了心頭的怒火。他知道此刻只有他冷靜下來殺了Albert,祝留才能真的安全。 項逢勾著唇角,眼神中有種很輕佻的東西,與他整個人硬朗的氣質有些違和。可四年來浸淫黑暗之中,逢場作戲也好,傾情出演也罷,他隨時可以表現出一副敗類的樣子。 項逢說:“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在乎吧?” Albert眯起了眼,他也是男人,他知道男人偶爾上頭的時候也會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但到了真做選擇的時候,沒幾個能賭上命。 如果威脅的是個象牙塔裡的小男孩兒沒準兒還能有用,可一個一隻腳踏在銷金窟裡,另一腳踏在群魔洞裡的首領會在乎一個女人? Albert不確定了,他褐色的眼珠轉了轉,目光有些偏移,但是他持槍的手還是很穩。他不是真的瞭解這個二十六歲的東方男人,他只能憑藉經驗來猜。 項逢繼續說:“你沒想過我怎麼就敢不帶半個人來這個荒僻的地方?” 項逢的話恰好戳中了Albert的心事,他原本不相信項逢會獨自前來,那幾乎等於送死。 由於事發突然,Albert佈局時本是用項逢感情用事來說服自己,可他自己都不確定這裡有幾分真假。 一個只用了四年時間就爬到黑暗帝國頂端的男人,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安危嗎? Albert的眼珠又轉了轉,藉助餘光往左右看。 Albert的脖子動了動,頭轉了20°的方向,他想看看周圍到底有沒有人。 可這也足夠了,項逢直接開槍,Albert也開了槍,但只擦過了項逢的手臂,一條手臂一天之內被兩顆子彈擦傷,如果不是以項逢的體力和意志早就不行了。 項逢開的那一槍,用盡了柯爾特M2000的第十五顆子彈,也是最後一顆,擊中了Albert的右臂。 Albert持槍的手垂了下去,他罵了一聲,就在這時項逢直接一個橫掃踢倒了Albert。 Albert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持槍的手被項逢狠狠地踩著,手骨錯位的聲音在荒野裡清晰可辨。 就在Albert馬上要掙扎起來的時候,項逢跨在了他的身上。 柯爾特M2000抵在了Albert頭上,項逢說:“你輸了。”他的目光裡沒有什麼興奮感與喜悅。 Albert雙眼充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像冬日裡僵死的蟲子,他說:“殺了我。” 項逢把槍口更用力地抵在Albert頭上,彷彿要破入他的頭骨,他說:“我不會允許任何人侮辱她。” Albert閉了閉眼,而後低低地笑了兩聲,也不知是在嘲笑項逢還是自己,“原來你這麼在乎她。”如果他早五分鐘知道這一點,就不會是這副摸樣了。 項逢清楚死亡不足以讓一個常年嗜血的殺手感到痛苦,他繼續掄起拳頭狠狠地打在了Albert身體上,鮮血從Albert口中湧出,濃稠而猙獰。 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辨,或許三年半的時間,他們還是有區別的。因為此刻,在蒙馬特區郊外的荒野裡,Albert已經無力回擊。 項逢湊近Albert的臉,在他死寂的目光里扣動了扳機,隨後他看到Albert露出震驚、憤怒和受了極大侮辱後才會表現出的神情。 Albert踢動雙腿,手臂的肌肉強弩之末般繃起,拼命地掙扎。他不能接受自己因為一把空槍而死去,那是對於一個殺手莫大的侮辱。 Albert看到項逢扣動扳機,那空蕩蕩的聲音彷彿是在叫囂著他有多麼愚蠢。 項逢又在Albert的腹部砸了兩拳,一大口血從Albert嘴裡噴出。 在這之後項逢讓Albert見識到了什麼才是真的侮辱,他把柯爾特M2000插進Albert湧出鮮血的嘴裡,狠狠地抵進喉嚨,黑色的槍管沾滿了Albert的鮮血。 Albert的雙眼裡血絲密佈,頸部的青筋暴起,眼角甚至分泌了某種可以被命名為淚水的東西。 這麼多年,項逢從來只是執行任務,不帶任何私人感情,可是這次他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