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礦(第1/2 頁)
項逢一踏進陸家大門,就有傭人跑去屋裡傳訊息,邊跑邊說:“項先生來了,太好了。” 陸桑子穿著一件淡紫色的真絲睡衣,跌跌撞撞地從臥室裡跑出來,她從樓梯盡頭向下望,水晶燈映得她的臉更加削瘦。 項逢聽到聲響抬起頭,陸桑子一雙圓圓的眼睜得大大的,四年前的嬰兒肥全數褪去,巴掌大的小臉幾乎三成都藏在了頭髮裡。 目光中的驚惶、欣喜與期待幾乎要溢位來。項逢對上她的目光,一瞬間有些恍惚,睫毛微微抖了抖,眼神深處有種類似於溫柔的東西。 這絲恍惚被陸桑子敏銳地捕捉到了,記憶裡項逢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流露出這樣的神情。一種喜悅靜悄悄地從心裡萌芽,她卻有些不敢讓項逢發覺自己情緒的變化。 項逢那一刻想到的是祝留也曾在他面前流露出過這麼鮮活的情緒。 他記得五年前每個週六周天晚上,到長歌路14號接祝留的時候,她從裡面往外走,他看著只有一層玻璃之隔的她越來越近。 他看著她的唇角勾起,眼睛微彎,不張揚自銷魂,不露骨自勾人。 長歌路14號屋裡的燈光映在玻璃上,就像此刻陸家別墅裡水晶燈將破碎的華彩傾瀉而下。 下一秒項逢的雙眼恢復了清明,身體的防禦機制和理智不允許他分神,這四年他就算睡覺也保持著警覺的狀態。 陸桑子跑下臺階,察覺到項逢變化了的情緒,但是她很肯定沒有看錯剛剛那一瞬他眼神裡的溫柔。 陸桑子站在項逢面前,淚水從眼眶裡湧出,身體又往前傾了些,幾乎要挨在項逢身上,好像只是剛剛跑下樓來的慣性一般。 “你來了。”聲音裡帶著泣意。 項逢後退了一步,語氣比平時要溫和一些,“別擔心,他們折騰不出什麼大風浪。” 項逢後退的一瞬間,陸桑子的眼神暗了一下又被很好地掩飾了。 項逢轉過身走了兩步,坐在沙發上,陸家別墅裡的傢俱件件都價值不菲,全是當年鼎盛的時候購置的。 陸桑子問:“你這麼晚還要為了我們家的事奔走,我——” 項逢把西裝外套隨意地放在了沙發上,說了聲:“沒事。” 陸桑子拿起他的外套仔細疊好,問:“要不要來點宵夜?” 項逢說:“不了。” 陸桑子對傭人說:“取點水果和Chivas Whiskey來,加冰。” 陸桑子瞭解項逢的口味,他們一起吃飯的機會不多,每一次陸寬和陸川都在邊上,也沒什麼多說幾句的機會。 但是她每次都會留心瞥著項逢吃每一道菜時的神情,記住他的喜好,當然,她也知道他喜歡什麼佐餐酒。 陸桑子走到沙發後面,看著項逢微微垂著的頭,想要為他按一按。 當陸桑子伸出手指將將碰上項逢的那一刻,項逢反手鉗制住了她,他的力度絕大多數人都受不住,陸桑子痛得叫了起來。 項逢立時收回了手,他真的不是有意的,“抱歉,這麼多年習慣了。” 陸桑子手部的疼痛混著心裡的難受,她忍不了了說:“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當時讓你去申氏背後的黑色產業,而不是一個能見光的地方?” 項逢坐在沙發上,頭也沒回地說:“交易而已。” 陸桑子大叫:“那現在呢?你回延城之後第一個來見我來幫我也只是交易嗎?”聲音有些尖利。 項逢剛剛透著冷意的聲音突然緩和了下來,他說:“所以你欠我的,要記得還。”尾音略重,每個字連在一起顯得又涼薄又溫柔。 陸桑子從沙發後面繞到前面,手撐在項逢身邊,鎖骨清楚地顯露出來。 陸桑子這些年就呆在這間別墅裡,平時也像早年一樣打著飛的去曬加州的陽光,面板白得像雛鴿的羽毛。 項逢這些年跟很多女人上過床,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她的睡衣裡面沒穿內衣,他錯開了眼。 陸桑子看著他英挺的鼻樑和眉骨說:“我可以還,用我的一切來還。”聲音帶著些死心塌地的誘惑,一個這樣的女人是能極大地滿足男人的虛榮心的。 項逢看了陸桑子一眼,直直地看進了她雙眸深處,陸桑子坦然地迎上了他的目光,她想讓他知道她的篤定。 三秒鐘後項逢收回了目光,吐出了一個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