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誰(第1/2 頁)
就在這時,項逢的手機響了,車廂裡亮起一個光點,他看到上面提示名是陸桑子。 項逢的目光幽深,像一口井,二十秒後他按下了接聽鍵。 “項逢,你在哪裡?你回延城了嗎?我爸爸他——”陸桑子說不下去了,哭泣的聲音傳入項逢耳中,他皺了皺眉。 項逢的聲音一如往常,不帶什麼多餘的情緒,吐出的每一個字組合在一起卻代表著安慰的意思,“你慢慢說。” 陸桑子抽泣的聲音漸漸平息,聲音裡還是帶著顫意,她講起了事情發生的經過。 申翰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聯絡她。 陸桑子說:“三天前他給我打了電話,我沒接,他就一直打了17通。第二天一早,他就來了我家,我沒讓開門,下午他找來了趙正言。” 項逢問:“你父親最初不知道他來了?” 陸桑子說:“對,他自從出獄身體就一直很不好,基本上每天醒來後都要在床上躺很久,我不敢讓他知道。” “那你為什麼那個時候沒告訴我?”項逢的語氣微沉。 “我沒想到會鬧得這麼大,我不想麻煩你。”陸桑子的話聽起來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申翰暗地裡是一直跟趙正言有往來嗎?”項逢試探著問。 陸桑子說:“不是,至少一年前沒有,我那時從來沒聽他提起過趙正言。” 項逢的手指捻了捻,問:“申翰知道申氏被誰收購了嗎?” “不,他不知道,他是因為我跟他取消婚約的事,他罵我落井下石。” 項逢問:“都過去塊一年了,他為什麼突然——” 陸桑子哭著說:“我也不知道,我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她頓了頓繼續說:“當初,當初那份資料,就是關於我爸爸的,你毀了對嗎?” 項逢聲音不辨喜怒,“當然了,怎麼?他拿你父親威脅你?” 陸桑子沒有答話,只是一直在哭。 項逢拿著手機,沒說話。 車剛好開到延熹大學西門附近,項逢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陸桑子的時候,女生宿舍樓下,她熱情地幫自己送牛奶給祝留,好像不知世間愁事。 一轉眼七年過去了。 車開過熹大門口的燒烤店,這個點也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在店裡侃大山,項逢又想起自己曾經在那裡跟陸川一起擼串喝啤酒。 項逢不是感性的人,但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惋惜,可轉瞬這份惋惜被四年來的鮮血抹得面目全非。 項逢說:“別哭,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來解決。”聲音低沉讓陸桑子覺得安心。 陸桑子說:“如果只有申翰我——可趙正言在延城隻手遮天,只要是他想翻出來的事就沒有壓得住的。萬一——我父親的身子禁不住再坐——” 這話又激起了項逢心裡那股子火氣,趙正言,呵,延城首富趙正言,這延城難道就是他的天下了? 項逢打斷了她問:“他說了什麼?” 陸桑子說:“他說申家跟他也算有舊,申翰如今落魄成這副樣子他也於心不忍。” “真是道貌岸然,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要是真想幫,還能沒有幫的法子了,”項逢心想。 陸桑子繼續說:“他那一席話處處擠兌我們家,全延城都知道當初陸申兩家走得最近,他就差罵我們卸磨殺驢了,當時好幾家記者都來了。陸川去紐西蘭談一個很重要的生意回不來,家裡也沒有主事的人,樓下的聲音嘈雜怎麼都壓不住了。” 陸桑子的哭泣聲斷斷續續,“我爸也在傭人的攙扶下下樓了,那攝像機一齊對上臉,趙正言似笑非笑地諷刺著,我爸直接氣暈過去了。” 項逢問:“現在還沒醒?”他當然知道陸寬還沒醒,他派去的人就在醫院等著訊息呢。 陸桑子說:“嗯,醫生說是腦溢血。” 項逢安撫道:“我去聯絡國內外這方面最權威的專家,不要擔心。” 一個人在這樣孤立無援的時候,若是身邊有個強大的異性,定會身心向其靠攏。 陸桑子慌亂的心終於有了些慰藉,她說:“還好有你,我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這話項逢沒接,而是轉問:“他們是怎麼離開的?” 陸桑子說:“好像是趙正言接了個電話,然後說有事就走了,申翰現在那副樣子也撐不住場面,硬著脖子罵了兩句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