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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熱愛人類開始懂得權利競逐與殺戳的時代,簡直讓他如魚得水。
這座無人島很大,甚至有一座活火山,之所以無人當然是因為離大陸太遠。
初一才剛過,月亮像錬刀一樣又薄又銳利,但是滿天星斗密密麻麻,橫過天頂的銀河像浩瀚星海中被巨浪推起的海沫,在破碎以前被不朽的力量凝聚在億萬年之外,任朝生夕死的蜉蝣仰望永恆。
那些來自億萬年的光,照亮這月光稀薄的夜之海,連轉瞬即逝的浪花也被映照出幽冷的蒼白。
他並沒有搜尋多久,就找到他的目標。
在一塊嶙峋地突出海面的礁石上,盤腿坐了個男人。
那個男人一身混合多民族特色的打扮,有什麼穿什麼,把自己穿成了環遊世界的紀念品展示柱,卻很符合他落拓不羈的性子。一頭捲曲凌亂的長髮用一根簪子束起,臉上的鬍碴子更突顯他一身浪蕩天涯的形象。
和數千年前相比,似乎沒有任何改變。
礁石上幾乎沒有立足之地,水面下的暗礁與暗流是所有水手的惡夢,但是瓦西里從容的身影眨眼間便立於男人身後。
他其實一點也不喜歡這些「兄弟姊妹」,所以罕見地猶豫著,不樂意主動打招呼。
盤腿坐在礁石上的男人卻轉頭看「他一眼,開門道:「新髮型挺適合你的,破蒙……」低沉而瘡啞的嗓音有著亙古不變的玩世不恭,然後他「啊」了一聲,「抱歉啊,我忘了你改了名字,叫……瓦西里?」
瓦西里眯起眼,神情出現一抹陰毒。
他們的「父親」有著一頭黑髮,他們當然也是黑髮。但在一千年前,東大陸那些可恨的大能巫士與道士,逼得他九死一生,最後殘存一口氣逃出東大陸時,他的發已盡白。
男人的話聽在他耳裡,無一不是對他的取笑。
「廢話少說,你找我做什麼?」瓦西里有點想扳回一城的心思,妖艷絕美的臉高傲地冷冷一笑,「抱歉,我忘了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有點想笑。
瓦西里在他們五人當中,是最晚被創造出來的。
好處是,「父親」對他的荼毒時間比較短。壞處是,他性格似乎有點幼稚。
雖然他認為破蒙性格上的幼稚完全承襲自「父親」。
「恆舟。」他露出一個「我很有耐心」的微笑,「你變白的好像不是隻有頭髮。」
「……」瓦西里咬牙半晌,道:「你到底想做什麼?看在血脈同源的份上,我來到這裡是給你個面子,但是別浪費我的時間。」
恆舟失笑,「這麼急做什麼?我們最多的不就是時間?」見他臉色越來越冷,恆舟只好坦白道:「我聽說你在尋找巫士。」
「我尋找的是高手。」不限於巫士。
「為何不直接尋找那些被人類趕盡殺絕的妖族?」
「要找到妖族,就需要巫士。」
恆舟看了他一會兒,終究忍不住嘴賤道:「我猜你到現在還是沒什麼朋友。」
瓦西里冷若冰霜地回視他。他知道若表現出一絲不悅,就等於輸了。他根本不需要朋友。
「這事發生在你離開東大陸期間,其實認真打聽還是打聽得到。兩百年前,東大陸集結了所有道士之力,封印了幾尊大妖,而這些大妖的封印地就在東大陸內的大城市地下,與其尋找那些越來越衰弱,甚至不得不躲在深山中的小妖怪,你不覺得尋求大妖們為盟友,是更有效率的做法嗎?」
封印的大妖?瓦西里確實是第一次聽說。但是這訊息卻非恆舟所說,認真打聽就打聽得到。
當年的五大派為了永絕後患,極力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