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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原本流著口水追得亢奮的黑狗兄,撞見凌雲,感受到遠古大妖的驚天氣勢,差點嚇尿,「該」地一聲,縮著尾巴,屁股著火似的逃走了。
像這樣,懂了嗎?橘色毛糰子得意地指點江山,地上兩團小毛球竟然還崇拜地「嗷嗚」兩聲。
能夠聽見他們交談的凌雲一陣無語,輕輕敲了小奶虎一記額頭。
「不要帶壞小孩。」
她哪有帶壞?她是在教他們,打不過不要硬扛,拖回家交給大人解決,這可是行走江湖的硬道理啊!
夜幕四合,白日裡清冷有如墓園的藏浪山莊,一如這六十多年來,在燈火燦然中夜夜笙歌。
這裡曾經是流亡皇子隔海懷抱復國夢的最後立足之地,卻在殘酷的命運嘲弄下,成了妖魔的大本營。
就是當年狼狽逃離藏浪山莊的皇子也不明白,闇血族為何選上這裡?
沒有別的原因,因為當時闇血族的船遇上了海上風暴,他們被送到了這個金陵國最東陲、當時的金陵皇朝都懶得管的一個小小的半島,這塊對金陵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領地,可以在扶桑皇子逃亡時接納它,自然也會被東渡而來的闇血族所覬覦。
月正當中,四道人影出現在藏浪山莊大門的臺階上,除了在此行任務中來不及出手的公孫奉陵與廣延人沙摩,另外兩人有程度不一的狼狽,其中頭髮全白,膚色黝黑,腰桿挺得筆直的男人連身上染血的衣袍也沒換,身上傷口早就因為身為闇血族的能力快速癒合。
一名身著西大陸貴族服飾的金髮男子踩著鏗然腳步聲,從臺階盡頭的大門裡走出來,看見白髮男人喪家之犬的模樣,原想出言譏諷,但這回派出去的有六人,再加上一個才投靠公爵不久的神役司內應,六人中的於一諾更是公爵得力的手下愛將,想不到連他都沒能全身而退,金髮男也只好把嘴邊的嘲諷壓下,在四人走上臺階後道:「算你們運氣好,公爵有事出門了。」
公孫奉陵挑眉,「天有異象?公爵有多久沒出過門了?」
金髮男人的視線掃過他們四人,「公爵去見一位重要的客人。」他簡略地帶過這個話題,然後回到他特地來迎接他們的主要目的上,「我勸你們好好趁這段時間想清楚怎麼向公爵搖尾乞憐。」
一個沒朋友的人有客人,無非是跟他那些扭曲的野心掛勾的邪魔歪道。裴憫之心裡想,當下看也不看金髮男地越過他而去。
「站住!」被無視的金髮男豈能容忍這樣的輕蔑?他跟著瓦西里從西大陸來到藏浪山莊,向來自認為是瓦西里的心腹,比這些後來才被公爵從東大陸網羅而來的手下地位更高。
在這些人當中,他更看不起明明是公爵的手下敗將,被同化後還老是反抗公爵的某些人,例如眼前的前神策虎軍之首,裴憫之。
裴憫之只是停下腳步,側過頭,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姿態卻盡顯他的不耐煩。
金髮男一臉譏諷的道:「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了?公爵根本沒信任過你,才沒把最重要的任務交給你。這次的失手雖然與你沒有直接關係,但你也難辭其咎。」
裴憫之本來不想理他,但大概是他確實感覺到瓦西里對他的控制不再如影隨形,因此那當下他難得的在被同化為闇血族之後,終於出現冷漠與憤怒之外的表情,臉上浮現一抹嘲諷的笑,「看得出來,你對自認為受到公爵信任就像一條被主人喜愛的狗那樣愉快。」他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絲毫不把金髮男的跳腳當一回事。
瓦西里離開藏浪山莊,有沒有可能是陷阱?
但是,裴憫之不認為瓦西里有必要對他這個傀儡玩這種把戲。
這是他唯一離開藏浪山莊的機會。瓦西里不會放棄同化高手成為自己的棋子、最終滲透帝國權力核心的野心,一千年前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