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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舟雙手抱胸,看向無邊無際的夜之海,沒有正面回應這個問題,「我需要那位大妖的能力。」當他知道三千世界的存在,又怎甘心只是在這個被他翻遍的世界繼續等待?
「就算牠不肯離開,你我聯手,難道還會輸給一匹馬?」瓦西裡面無表情地看箸恆舟,心裡卻懷疑他跟他聯手?到時不會和那匹馬一塊兒對付他?但恆舟這傢伙有一點他卻是信的,營營苟苟之事,他懶得幹。
「我需要做什麼?」這麼問,算是答應了他的提議。
「修煉千萬年的上古大妖,一旦在極度痛苦或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死亡,沒有任何擊殺者有能力背負隨之而來的咒法與業力反噬,所以當年才選擇以伏魔陣封印。而要啟動伏魔陣,之所以需要數百名道士,是因為這個大陣需要大量的法力才能推動。」
當年巫道難得同心協力把破蒙打個半死,可是傾盡了全大陸之力,儘管當時並非巫道的全盛時,恆舟還是覺得能賭一賭,「換作咱倆應該就夠了。」反正試一試,也不吃磨。
尋常闇血族畏懼日光,但對他倆來說,陽光只是特別惹人厭罷了。
金陵雖然幅員遼闊,憑他們的能力,趕到白藏城時卻僅僅是日正當中。瓦西里很清楚自己的模樣特別顯眼,因此從頭到腳以帷帽蓋得密密實實,恆舟就只戴了一頂斗笠,其實他現在已經不那麼討厭大太陽了,有時一時興起還會找個人煙罕至的地方,曬曬自己白得沒那麼雄壯威武的屁股蛋。
他們很有耐心地試了三天,期間瓦西里好幾次想掐死他。
「冷靜……我昨天打聽到一件重要訊息!」恆舟舉起雙手,表示不想跟他打。他並不怕瓦西里,而是和他打起來所製造的騷動絕對非比尋常,雖然整個東大陸應該沒有任何力量能讓他們戒慎以對,但他不喜歡無謂的破壞。「聽說要達到最強的共鳴,是朔月之夜的子時。」
也就是說,還有大半個月。瓦西里看著他的眼神像在凌遲一個騙子‐如果他的目光能化為刀子的話。
你可以回家泡個澡,吃點大餐,聽聽曲兒……」
「下個月初一,試最後一次,如果不成……」瓦西里眯起眼,「我希望永遠都別看再看到你。」
怎麼這麼多年過去,這傢伙脾氣越來越差了?恆舟只是聳聳肩,對他的警告不痛不癢。
安平十九年八月一日的子夜,白藏城方圓百里內還清醒的人都不會忘記當天的異象,牲畜躁動不安,天空像要降下血雨般腥紅,雷電在雲層深處忽隱忽現,像上古巨龍在雲間咆哮。
該死的凡人,我要踏平這片大地‐‐
妖駒現世,天地顫慄。
瓦西里沒想到光是解開這個伏魔陣,就讓他幾乎脫力,他惡狠狠地瞪著恆舟,發現跟他相比,自己竟是狼狽許多。
難道這些年來,他浪跡天涯,實力卻更強了?瓦西里咬緊牙根,不露半點怯意地站直身子。
「踏平了豈不是整天只能發呆?」恆舟從懷裡拿出了又香又大的林檎在手上當球丟。
妖駒吉量,身雪白而鬃如赤焰,目若流金,若不是充滿恨意的妖氣將方圓百里內的活物威壓得瑟瑟顫抖,實在是美麗得令人讚嘆。
憤怒的大妖一回到大地,第一件事就是攻擊所有人類‐‐牠原想,能解開伏魔陣,想必這會兒聚集了很多道士。偏偏四下張望,卻只見到兩個人。
兩個……牠其實不算陌生的人。
在牠還是小妖怪的時候,絕不想招惹的「人」。
是你們解開了封印?憤怒被謹慎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