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有何隱情?(第1/1 頁)
“有我在,你怎麼會餓死凍死?” 寒夜曉垂手獨立綠梅下,近乎透明的眼神彷彿開啟所有心門,接受檢視般毫無遮攔。風帶起衣袂,梅香盈袖,綠梅落了一肩,梅樹旋即又生髮滿枝,生生不息。 長青暗思,從此灑掃庭院的頻度和難度不得不大幅提升了。 一聲嘹亮的鸚哥叫聲讓凝滯氣氛再次流動,長明帶著肩頭的呆鳥看著相對佇立無言的一雙人, 便是神經慢十拍的矮木墩子也大感來得不是時辰。 究竟是留呢?還是溜呢?正遲疑,肩頭的呆鳥已切斷後路,鬧渣渣地叫喚起來,於是長明只得扯出尷尬而不失恭敬的笑容,稽首深拜:“弟子長明見過師叔。” 寒夜曉輕咳側臉,帶著一絲欲蓋彌彰的慌亂:“嗯,今後你也早些回來,木靈宗人手本就很少,要多幫幫你師兄。” “弟子謹記師叔教誨。” 長明今日本是去悔悟崖接假釋出崖的師兄,及到崖上等到日頭快落山也不見人影,待問得守山道僕才知道長青一早就離開悔悟崖了。 急忙調轉回頭到木靈宗,便見到一幅像是師叔給師兄賠罪的畫面。長明幼小的心靈備受激盪。 這不能吧?師叔可是戒律堂的執戒首座,平素都是正直不阿,伸張道義的面目,今日何以軟軟款款,眼神也像偷了腥的狸奴一般。 難道有何隱情? 長青見師弟眼珠子滴溜亂轉,便知他又在無中生有地腦補橋段,索性藉故大聲斥問:“越長大越懶怠,連院子也掃不好了,還不快去!” 捋著袖子的長明分明記得自己出宗門前特意灑掃了一番,好為師兄假釋接風。如今再看遍地落梅不覺驚奇:“這樹明明死了好多年,怎麼又活了?還不如一死百了,省得我天天掃地。” 話一出,寒夜曉心頭一顫,梅樹不由又瑟瑟落了一地。 “說什麼呢,讓你掃個院子,廢話那麼多,信不信我抓了你的呆鳥炸了吃,正好缺個下酒菜。” 長青提裾滿院追著小師弟,誓要逮住他肩頭的呆鳥,鸚哥驚起落在梅枝高處,兩師兄弟氣喘咻咻,被掐著後頸的長明連聲討饒:“師兄饒命,你缺下酒菜我給你做就是了,放了鸚哥和我罷!” 長青笑得沒心沒肺:“快去給師叔弄兩下酒菜來!” 寒夜曉看著打鬧嬉笑的二人,高高低低深深淺淺的戲言仿如隔世的承運國東宮。 東宮的人總是和樂打笑,太傅常責他治宮不嚴。他雖每每謹守教誨,卻也覺得宮人們笑鬧著,東宮才沒有那麼冷肅。 他原也是個怕冷的人,可偏偏修了寒水宗。 “不必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寒夜曉舉步離開了木靈宗,衣袖依然飄逸,背影卻有些蕭索。奇怪的是,自他離去,梅樹就不在落梅,生得穩當極了。 風過也最多帶落三三兩兩而已。 矮木墩子長明仰起小臉:“那我還要做下酒菜嗎?” 既然師叔都走了,想必酒和下酒菜都省了吧,木靈宗確實也不太闊綽。誰料師兄叉腰眯眼,一副不饒人的口氣:“怎麼師叔走了,我就不配有菜下酒麼?” 臭小子,挺會看人下菜啊! “師兄,我看這酒你還是不要喝為好?喝醉了帶累各宗尋你!”長明嘟囔著不無埋怨。 論酒量長青不算太差,但萬一假釋出崖興頭正盛,一不小心喝過了頭,那就滿門不得安寧了。 猶記上一次長青喝醉,不知何由竟醉倒在藏書閣頂,害得五宗一頓忙找。尋到他時,口中念念不清還睡得正香。喜歡師妹躺不平的魔生()師妹躺不平的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