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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嚇到盛夏裡, 他掩去了後半部分。
從河裡打撈上來的女屍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法醫檢測出屍體生前遭到過侵犯,身上有幾十處毆打痕跡, 死前進行過劇烈掙扎。
這個社會對女性無疑是帶有一種天然危險的,從胚胎開始面臨墮胎的危機,蹣跚學步的兒童可能會遇到□□,已經上學的學生有可能遇上暴露狂, 步入社會開始工作可能會遇上性騷擾。
哪怕是物件僅僅只是一個還在讀高中的女孩, 黑暗髒手也並不會因此毫不動搖。
可怕的是惡人不信報應不怕鬼敲門。
夜晚睡的還比受害者家屬沉穩。
「後來薛太太精神就出了點問題, 她總認為自己的女仔還沒出事, 只是放學了還不回家。隔三差五的都會來警署報案找女仔……」
失去女仔對一個母親的打擊能有多大。
他們都見證過。
一個乾淨體面、得體從容的女人一瞬間就衰敗下來, 挽得一絲不苟的髮鬢多了不少白色痕跡,臉也在短短几天內垮了下去。
她站在警署裡,手上抓著手機,抓住每一個警察的手痛哭:「阿sir,我女仔失蹤了。快去找我女仔,能不能快去找我女仔。」
「我女仔平常這個時候都應該已經下課了的,怎麼今天都已經放學了六個小時了,她怎麼、怎麼還沒回來……」
「我給她打了電話,也沒人接。做的飯熱了三遍了,她還是不接電話……」
……
陳不周的思緒從回憶裡抽回來,嘴角微微繃著。
「後來,久而久之,警署上下的人都和她熟了起來,我們也就都喊她一句薛太太。」
「她有時候能記得女仔已經走了,有時候,還在熱她的晚飯。」
那頓她女仔沒吃上的晚飯,這個女人已經熱過千百遍。
陳不周手掌搭在方向盤上,聲音淡淡的,飄進風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小朋友如果還活著,現在大概和你年紀差不多。」
——這大概也是薛太太盯著盛夏裡微微失神的原因。
「……」
盛夏裡陷入了靜默,沒說話。
她側過臉,目光緊緊地頂著車玻璃,像在看什麼有趣的事物似的,握住安全帶的指尖卻有些僵硬、發麻。
盛夏裡只是想起了媽媽。
如果媽媽還活著的話,和薛太太也是相同年紀。
陳不周說完這句話,又接到一通電話,急匆匆地又要趕回警署,幸好林嘉助今天也在,最後就由他送盛夏裡回家。
他再三叮囑林嘉助要小心謹慎。
「別出岔子。」
林嘉助接過車鑰匙,隨口道:「放心吧,頭兒,我能出什麼岔子。不就是這麼一段路而已嗎?」
「你放心好了。我會替你將人安安穩穩送回家的。」
……
傍晚七八點的時分。
盛夏裡僅僅只穿著件較單薄的白襯衫,黑長直,透著一股疏離又清純的氣質,安靜地趴在車窗玻璃上,往外看,手點了點夜裡冰冷玻璃,視線落在窗外一掠而過的風景裡。
這會兒天已經全黑了,所乘坐的車子行駛過的路段又較暗,路燈壞了兩盞,她的頭髮被風吹得有些亂,但她不在乎。
忽的。
她聽到了一聲尖叫,聲音細細的,很像是幻覺,但她視線一掃時,就明白了,這不是幻覺,是有人在求救。
有女生在求救。
細細的、顫抖的、恐懼的、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盛夏裡自然不會裝作沒聽見,她立刻喊道。
「停車!」
雖然停車有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