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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尋淡漠吸菸:「但願。」
「說真的,作為朋友替你高興。終於能達成所願了,等了這麼多年不容易。」
「謝謝。」
「聽你這口氣,還不滿意?」
「怎麼可能。」章尋閉上眼睛,黑夜將他的發色襯託得格外黑,可是臉頰、頸部的面板又格外的白皙光滑。過了大半分鐘,他才略帶倦色地開口:「就是突然之間一口氣松下來,不知道下一個奮鬥目標在哪。」
「這還不容易找?下一個奮鬥目標就是跳贏那幫法國佬,兩三年後成就斐然衣錦還鄉。」
章尋笑了笑,但那抹笑意沒有進到眼底:「借你吉言。」
「別擔心,我這兩年一直是法國國內兩頭跑,到了那邊也能照應你。」
楊帆安撫地捏下他的肩,被章尋不動聲色地避開:「那我享福了。」
「你從來就是個享福的命,身邊不是貴人就是對你死心塌地的。」
「是麼,我怎麼不知道。」
楊帆苦澀地搖了搖頭:「身在福中不知福。行了,先說到這兒吧,過兩天他們合同擬好了我再找個律師幫你看看,肯定不讓你吃虧就是。」
「謝了。」
章尋掐滅煙,轉身往大門口走。楊帆叫住他:「你不去停車場?聞銳鳴不是把車停那裡等你呢嗎。」
章尋蹙眉。
「他沒跟你說?我來的時候看見他了,這會兒應該……」楊帆看了眼手機,「等了三個多小時了。」
章尋身體一滯,剛才那種淡漠彷彿瞬間煙消雲散,但他隨即又恢復正常,擺擺手跟楊帆告別。
停車場離大門口並不遠,屬於他的黑色賓士低調停在南面,聞銳鳴靜靜地坐在車裡。章尋到近處頓了頓,然後才提步走近,開門上車。
「來了怎麼不進去,不是給你留了票嗎,你就不好奇我跳得怎麼樣?」
「去找過老闆一次,看見你在跟幾個外國人說話。」
聞銳鳴這種性格,表面像一潭死水,遇到任何險境都能做到不露聲色。但他的情緒也不是從不外洩,起碼在章尋面前不是。章尋總能從他的微表情裡察覺到他在想什麼,他那張平靜的面具下是溫和還是怒意。
章尋繫好安全帶,視線從他那隻鋥亮的腕錶上移開:「你是不是猜到了。這幾天你很反常,說實話從那天晚上開始你就很反常,你的話變得很少,我知道你可能是猜到了什麼,你在怪我吧,是嗎,所以今天連演出也不看。」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似乎反常的人是章尋才對。
聞銳鳴轉過頭來看著他。
「我猜到什麼?」
「……聞銳鳴,」章尋半閉雙眼,微微側著頭,沒看他也沒看任何地方,「這樣就沒意思了,別跟我裝傻。」
聞銳鳴依然一動不動地盯著他,但視線又沒有溫度,顯得有些冰冷。車裡一陣靜默,過了許久聞銳鳴才一字一頓地開口:「你要走了,我猜得準不準。」
巨大的失望從這句話湧出,淹沒車裡的空氣,但找不到一個發洩的口,所以又變成了隱約的自嘲和難堪。
章尋深吸一口氣,眉眼微斂,再睜開就已經恢復到那種無懈可擊的表情:「抱歉沒提早告訴你,我也是今天才收到一句準話。」
他那樣子彷彿毫不在乎,什麼也撼動不了他。
聞銳鳴甚至都來不及發火,就有種深深被愚弄的感覺。他緊盯著章尋,低聲問:「不能不走?我們才剛剛開始,老闆,我——」
「難得的好機會。」章尋輕輕打斷了他,「我沒有理由放棄。當然,我也不想跟你分開,畢竟我們……你說得對,我們剛剛開始,我們認識也才半年。」
但這半年經歷了那麼多事,他們